沙大夫家离王家不远,但也要一些时间才能将沙大夫请过来。
王平便看向了裴若岁,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问道:“裴丫头,你要不先屋里坐?这会儿天还凉,在外面别冻坏了。”
裴若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安安静静的看着王平,“平伯客气了,进屋坐就不必了。”
王平见此,也知道这回王荣的事情,一准是惹恼了裴若岁的,就也不再勉强。
末了,他又多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王荣,有些想把他扶起来,地上毕竟凉。可在江沐之和裴若岁冷然的目光之下,他到底是打消了心思。
没多久,王良便请了沙大夫回来。沙大夫已有四五十,是村里有名的赤脚大夫。
沙大夫环顾四周,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地上的王荣,就以为王良请他来是治王荣的,忙说:“哎呦,村长,这阿荣是怎么啦?怎么还躺在地上呢?”
王平重重的叹了口气,将手里的荷包递给了沙大夫,“沙大夫,这回请你前来,是想让你辨认一下,这灶糖上面的白色粉末……是不是砒霜?”
沙大夫闻言,忍不住啊了一声。
砒霜都是镇上中药铺子才会卖的,剧毒无比,虽然可以入药,但很少会遇见需要开这味药的时候。
即便沙大夫是几十年的赤脚大夫了,见到砒霜的次数也不多。
“村长,我可不保准能认得出来砒霜的。”说着他接过了王平递来的荷包,取出了一块灶糖,仔细打量了一通。
又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后,他才说:“瞧模样,是有些像砒霜的。但说实话,这白色的粉末吧,也很有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不一定就是砒霜的。”
他顿了顿,提议道:“村长,您要是想知道的话,要么以这药粉化水,拿活物试上一试。要么就拿银簪试毒也行。”
银制的器具,遇毒则变黑。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王平垂在身侧的手攥得紧紧的,他对着西厢房说:“孩儿他娘,你快拿你那银簪子出来。”
他们家里的活物不多,这个季节也没有种菜,是没法试的。所幸李英子嫁过来的时候带的嫁妆里面,正巧有一支银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