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美则美矣,却可能有毒。她先前在清安镇上从未见过这样的人,那么他就有可能是县里,甚至是辽阳郡等地方来的人。
她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半步,拉开了同男人之间的距离,“公子有什么事情吗?”
“秦怀昭,裴东家可以唤我怀昭。”秦怀昭手指轻捻,折扇唰地一下展开,收回胸前。
男人的目光裸地打量着裴若岁,虽然看似温柔,但也看得裴若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至于秦怀昭这个名字……裴若岁也是听说过的。前世的时候,虽未曾谋面,他的传言和故事却是在帝京广传。
他是帝京秦家人士,秦家世代从商,到秦怀昭这一辈儿,已是坐到了景国首富的位置,更是皇帝最为器重的皇商。
至于秦怀昭本人,却是个苦命的病弱美人,据说是打娘胎落下的病根子,生来体虚,即便是秦家砸了再多的补药也没有丝毫好转。
秦家长辈本是有心娇养着他的,可秦怀昭是个要强的性子,自小便跟着祖辈父辈经商,于经商一道也颇具天赋。
但可惜,天妒英才,秦怀昭的身子在夜以继日的忙碌中逐渐衰败,病死在他二十八岁那年。
今年,秦怀昭应当是及冠之年,比江沐之还要大上一岁。
想起往事,裴若岁看着秦怀昭的眼神忍不住带了几分怜悯,颔首同他示意,“秦公子。”
秦怀昭掀起唇角微笑,“听说裴东家原是帝京人士,我们算是同乡呢,不妨交个朋友,日后也好相互帮衬。”
裴若岁狐疑地盯着他看了两秒,实在想不通,出身于秦家的他,跑到偏远的清安镇来找自己做朋友,是图什么。
总归应当安不了什么好心眼。秦怀昭......
经商多年,除了“病弱美人”的名头,就只剩下另外一个称号——“诡计多端的天才”。
“秦公子,家弟醉酒,我如今要送他回屋去了。”正巧怀里还抱着个醉酒的裴南青,当做拂开秦怀昭的借口最是合适。
秦怀昭晃动扇子的动作微微一顿,他垂下眼眸,裴若岁怀里的男童面色通红,倒不像是说谎唬他的。
“既如此,倒是我叨扰裴东家了,裴东家请便。”他温文尔雅地一拱手,退了两步,让到了一旁。
他倒不是什么不识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