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英吹熄了蜡烛,才退出去。
转天一早,秦怀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和后背,像是被石头硌了一样,疼得厉害。
他家的床什么时候变得又冷又硬了?
他坐起身子来,发现自己赫然躺在地上,旁边的常武还睡得正香,而这房间,有几盆花做装饰,沿窗摆着桌椅,不像是客栈,倒像是酒楼食肆的雅间。
秦怀昭按了按有些突突的眉心,渐渐回忆起了昨晚的事情,常武说有法子深入了解裴若岁,便带着他去了清安酒楼后院房顶。
然后他正和常武说话,准备让他带自己回去的时候,就被人从后面给打晕了。
“……”秦怀昭长出了口气,伸手一阵猛晃常武的身体,常武才茫然地睁开眼,眼神聚焦在他的脸上,“主子,怎么了?”
“被人打晕了扔在这儿,你还问我怎么了?”秦怀昭咬了咬后槽牙,在地上躺了一天,他的头发都有些松散,姣好的面容也沾了些许灰尘,有些狼狈。
他们家公子素来注重外表,他是从没见过公子这么狼狈的样子的。
常武又联想了一下昨天的情况,手掌忍不住摸上自己的脖子,有些为自己的项上人头而感到担忧。
“主子,那人武功比属下还要高强许多,属下自愧不如。属下以为,主子要不再同家里知会一声,多派些护卫来吧。”常武单膝跪地,垂着脑袋,一副自责的模样。
也亏得是昨天打晕他们的人,没安什么坏心眼,否则,......
他和公子,百分百要身首异处了。
秦怀昭站起身,瞧着跪在地上的常武一阵头疼,末了,他摆摆手,“算了,你起来吧,日后别再出这种馊主意就是了。”
“谢主子不杀之恩。”常武一脸欣喜地直起身,安安分分地跟在了秦怀昭身后。
“昨天打晕你我之人,你可有什么印象?”秦怀昭微微合了合眼,打晕他们却又什么都没做,只是把他们扔到了雅间里,着实奇怪。
而且换作平时,他在地上躺一晚上早要感上风寒了,而眼下他非但没有,反而还觉得身体暖乎乎的,甚至还比以往要有力量了。
常武的脸上又浮现出了几分惭愧,“属下无能,察觉他存在的时候,就已经晚了,什么都没能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