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白纱,均匀地洒进屋内,乔麦仍在熟睡,被子盖到胸口,细瘦的手臂搭在外面,沐浴在浅金色光线下,肌肤显得白嫩水润。
屋内响起一阵行李箱轮子和木地板摩擦的声音。
乔麦眼皮动了动,缓缓张开,入眼是陆之和卧室那扇巨大的玻璃窗,微风撩动窗前白纱,温暖的阳光铺满整个房间。
她租的屋子没有这么大的窗户。
不熟悉的景色让乔麦大脑短暂停滞,随后记起昨夜的事,脸上微微一热。
“睡得好吗?”陆之和低沉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乔麦吓一跳,翻过身来,发现他已经西装革履穿戴整齐,手上推着个大号的银色行李箱。
她左手压着胸前的被子坐起来,右手稍微梳理了下长发,光洁的身上未着寸缕:“要出差?”
“昨天公司突然有点事,要去沪城一趟。”陆之和返回衣帽间,拿了件白衬衫出来:“先穿这个,你的衣服送去干洗了。”
“哦。”乔麦接过衬衫,见他仍站在床前,略带笑意的视线笔直落她身上,似乎没有回避的意思。
她顿时有点尴尬,虽说昨晚什么都被他看过了,但现在是白天,要她当着他面换衣服,她可不干。
“转过去。”
陆之和若有所思看她一眼,唇角微扬,但还是听话地背过身去。
乔麦赶紧把衬衫套上。
他个子比她高,肩也更宽,白衬衣穿在她身上仍是宽松得很。
“好了,可以转过来了。”
陆之和回身,视线在触及她穿他衬衫的样子时,瞬间亮起来。
她站在床上,细白的脚趾别扭地抠着被子,衬衫长度刚好遮到屁股,一双腿又白又直,领口有颗纽扣没系,随意地敞开。
明明什么都没露,可是却该死的性感。
喉结微微滚动,他抬腕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多,时间不够,再晚可能会误机。
“过来。”
乔麦踩在柔软的床榻上朝他走过去,在床的边缘站定。
她站床上比他高,终于以俯视的角度看他:“?”
陆之和抬手把她抱进怀里,顺势在她纤细的颈项上咬了一口,镜片后的眼睛带着笑意:“等我回来收拾你。”
乔麦听懂他暗示,脸顿时一红,使劲推他:“臭流氓,快点走。”
陆之和这才松开她,理了理西装袖口,挺直脊梁,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推着行李箱出了卧室。
临走不忘交代:“有问题找管家,乖乖等我。”
乔麦等他出去,才光着脚跳下床,踩在实木地板上,没头苍蝇似地找内裤。
地上找了一圈没有,又把被子拎起来抖了一遍,也没有。被他扔哪儿了?
乔麦狐疑地皱起眉,这个人该不会把她内裤也拿去干洗了吧……
实在找不到,她只能算了,还好昨晚他给她打电话时她就有预感,提前在包包里放了条小内裤。
乔麦趿拉上拖鞋朝外走,到客厅时陆之和已经离开,她的包放在沙发上。
刚拉开拉链,眼角余光闪过一抹人影,乔麦心里一惊,抬头望过去。
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穿白色工作服的阿姨端着早餐出来,见到她礼貌地打招呼:“乔小姐早。”
乔麦当场石化,空白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早。”
莫非这就是他说的……管家?
阿姨放下早餐就退回了厨房,非常有职业精神地践行什么叫做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
乔麦趁这个空隙拿了内裤跑去卫生间,穿好衣服洗漱完才重新走出来。
吃过早餐,她主动把餐盘送到厨房,顺便跟阿姨攀谈了会儿。
原来对方姓卢,一直就伺候陆之和的饮食起居,平时住在专门的保姆房。
乔麦没有再深入地问下去,虽然卢阿姨肯定知道很多陆之和私生活的事,但那不是她该关心的。
于她而言,这个人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带给她什么样的体验。
晚些时候,送去干洗的衣服被送了回来,乔麦穿戴整齐,离开陆之和家。
卢阿姨联络司机送她回去,正是之前见过的那个,头发短短的,名字叫严朗。
回程途中,一路无话,乔麦只是安静地望着窗外。
她第一次尝试这种快节奏的速食关系,难免有些感慨。
他带来的愉悦是真实的,深刻的,甚至是灭顶的,直到现在她的腿仍在酸痛。
只是欢愉过后,当她重新降落回地面,剩下的是什么?
乔麦不知道,也不再去想这个问题。她怕想太多的以后,反而会忽略当下的感受。
一段时间后,奔驰抵达她租住的小区,乔麦跟严朗道谢,推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