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悄悄撇嘴,谁想燕溪舟竟然心有戚戚焉地应和男人的话,满脸赞同:“是啊,男人还是要强壮一点好!”

听到燕溪舟的附和,男人大笑,略带得意地看向那个姑娘。

他自得地想:脸好有什么用,男人还是得看本事说话。看来小白脸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肥壮的汉子开始和燕溪舟侃侃而谈什么是“男人味”,嗓门大得整个小店的人都能听见。

燕溪舟听得认真,不时点头,似乎十分赞同对方的观点。

这时,店里又来了三名客人。

为首的人顶着一头翠绿的长碎发,带着红色挑染,抹了过量的发胶,把头发固定得梆硬,造型十分杀马特。

三人走路没有正形,进了店后,不像普通食客那样找位子坐下,两人守在门口,绿毛开始四处打量起来。

陈启探出头来:“客人吃点什么,随便 ”随即表情僵在脸上。

为首的绿毛混混咧嘴一笑,大声说道:“陈老头,咱哥们儿不来跟你唠嗑,你日子过得舒坦啊!”

被叫做陈老头的陈启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白着脸出来,低头哈腰地恳求:“这,这,张哥,咱们去外面说吧,客人还吃着饭呢。”

“张哥”却是不同意,大声说道:“怎么着,我和你在这说话碍着你的生意啦?我今天还就在这里了,让所有人看看你陈老头的儿子欠债不还钱!”

围观群众一听就明白了 这是要债来了。

胆子小的人赶紧扒拉完自己碗里的饭,急匆匆地离开了馆子,路过的行人不远不近地围在店门口看热闹,只有几个胆大的还留在店里。

陈老板此刻也顾不得别的食客,他擦着额头的汗说道:“这,应该还有一周的时间才到还钱的日子吧?”要债的人逼得紧,陈启可是一刻都不敢忘了款项归还日。

张威扣了扣留长的指甲,“啧”一声,说道:“原本确实是这样的,但你儿子孝顺,前不久刚借了新的债,直说来找他老子要钱,我这要的不是下周的款,是这周的款。懂了吗,陈老头?”

陈启的冷汗“唰”就流了下来,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他这反应早在张威的预料之中,今天真实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问老头要钱的。他顿了顿,说道:“这事呢,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

“什……什么办法?”

“咱们叶老大呢,人好心善,他嘱咐我了,只要你把这套房子给他,他就不再追究债务上的问题。”

陈启嘴唇抖了抖,问道:“那……意思是,所有债务一笔勾销吗?”

张威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噗嗤”笑了出来,过了半晌停下,才说道:“你当我们老大做慈善的吗?‘不为难’的意思是,今天你的店还能保住,懂吗?至于债?呵,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儿子欠了多少,你这房子又值多少,你心里应该有数。”

“你……你……我这房子在三环以内……”意思是真要卖,价格也不会低多少。

张威四处打量。这间老餐馆墙体熏黑,墙皮脱落,连桌椅都是老旧不堪的。他嫌弃地撇撇嘴。

“就这种屋子能值多少钱?陈老头,你吹牛也不害臊哈。”他目光回到陈老板身上又问了一遍:“陈老头,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陈启双唇颤抖。他要怎么答应?把店交出去,他不能做生意,没有收入,就无法还债;可按照张威这个流氓的说法,如果他今天不给出去,这家店他眼下就保不住。

无论怎么选择,都是把他往绝路上逼。

绿毛张威见陈启没有反应,侧头嘱咐身后的马仔:“把店砸了。”

马仔得令,拿出提前放在餐馆门外、用布条裹好的钢管。

他们一棍子挥下,“啪”的一声,小店的玻璃门应声而碎。

“陈老头,在你的店彻底被砸烂之前,你还有考虑的空间。”绿毛斜靠在墙上,睨着陈启。

钢管威力巨大,那两个人也不打算留情,下了狠手。最先遭殃的就是大门的玻璃和门口的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