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忽然肩膀耸动,脸上笑意涌现,厚粉“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穆长云笑着睁眼,抓住燕溪舟的手。
燕溪舟:……
燕溪舟:!!!
他猛地甩掉穆长云的手:“你装的?!”
“哎嘶 ”穆长云痛哼一声,手腕上的输液管开始回血。燕溪舟吓了一跳,就要出去找人,谁知道穆长云把输液管一拔,又把燕溪舟抓了回来。
“你干嘛拔掉!”燕溪舟眉毛倒竖。
“不打紧,输的葡萄糖,不是药水。 来坐这里。”穆长云拍拍床边。
燕溪舟咬着后牙槽看他片刻,臭着脸坐了过去。
他刚一坐下,穆长云一个熊抱,把人抱进了怀里:“你一直都不回来,我又不敢去找你,这几天一直在想你。”
燕溪舟推开他,问道:“我看新闻说你受伤了,你干嘛装啊?”
穆长云又把人抱了回去,过了有顷才说:“不是装的,只是没这么严重。”
“伤哪里了,给我看看。”燕溪舟推推他的肩膀,“快点,磨磨蹭蹭干嘛呢!”
穆长云无奈,只能放开对方,脱下病号服,侧了下身。
燕溪舟见对方右腹处贴着一块纱布,穆长云要把胶带撕下来,被燕溪舟制止了。
“你手又是怎么回事?”燕溪舟这才注意到,穆长云的右手包扎着厚厚的纱布,隐隐的血腥味混着药味钻入鼻尖。
“抓刀子的时候伤到了,不过医生说没有伤到筋骨,养几个月就好了。 就是有些疼。”神色有些委屈。
燕溪舟看着穆长云,一时间哑口无言,过了良久,咬牙切齿地责骂:“你傻吗?你不是有内力,对付区区一个持刀的普通人简直轻而易举,给自己搞成这幅狼狈模样是想干嘛?!”
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来回踱步,脑子都被气晕了:“你觉得这样很好玩?骗我不够,还要耍我?看我急匆匆跑来见你,你觉得你赢了?你满意了?”
穆长云是想过自己这么做,对方会生气,但万万没想到会气到这种地步,看着燕溪舟,一时间有些愣怔。
过了良久,他才问道:“溪舟,你在担心我?”
燕溪舟猛地一顿,面无表情的注视穆长云半晌,扭头就走。
“等一下!我错了,我 啊……好痛!”穆长云下床追人,一个不防扯到伤口,脚下一软,眼看就要扑倒在地,忽然被一股大力扶住。
穆长云顺势跌进燕溪舟的怀里。
门口的保镖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开门查看情况,就见燕溪舟腰身一弯,把个一米八几的肌肉壮汉打横抱起来,轻松放到床上。
保镖:“………………”打扰了。默默关上房门。
他居高临下地抱臂看着穆长云:“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穆长云抓住他的手:“你先坐下,我跟你慢慢说。”
燕溪舟气极。穆长云这又是威胁,又是卖惨,简直是吃定了自己拿他没有办法。他磨着后牙槽说道:“你要是没法吹出朵花来,我要你好看!”说罢挣脱穆长云的钳制,拖了把椅子坐到床边,抱臂看着他:“说吧!”
“其实这个,是做给公司里的人看的。”
燕溪舟皱眉。
“我先前把万玉宏处理了,但他在公司里安插了不少的人手,如今见万玉宏势颓,都蛰伏了下来,要抓出来不容易,这次突然遭受袭击,我就想着索性将计就计,让人露出马脚,我好一次性斩草除根。”穆长云说完,眼巴巴地看着燕溪舟,“所以我不是故意的。”
燕溪舟沉默良久,空气逐渐变得凝滞,穆长云的心中不安愈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