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片刻,推门而入。
院子空旷荒芜,显然没人居住,一眼便能望尽,却根本没看到侯晋的身影。
茅鸿卓感觉不太对劲,心中越发警惕。
他慢慢踏入院子里,警觉地四下探查。忽然一阵风吹来,侧面的房屋被吹得“哐当”一声,砸了一下。
茅鸿卓猛地转头。
门被风吹得敞开。
他慢慢走过去,右手抓紧匕首,以防意外突发。
茅鸿卓来到门口,慢慢推开房门,奈何屋里太黑,从门口看不清情况,只能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他刚一踏入门内,忽然大门“砰”地一声关上,门后的床上坐着一个人影。
茅鸿卓吓了一跳,匕首护在身前,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侯晋。
两人对峙片刻,茅鸿卓长吁一口气:“你要吓死我了。”但却没把匕首收回去。
侯晋慢慢站起来:“怎么找过来了?”
茅鸿卓因为几天的逃亡生涯,神色变得阴郁了不少,看侯晋的目光都阴翳非常。
“你说呢?你这副模样,不就是故意让我跟的? 是你杀了那个什么东子,嫁祸给我的?!”
侯晋如今哪里有往常的暴躁无脑模样,冷静得像是换了一个人,面对对方的诘问,笑答:“这哪里能说是嫁祸,我只是去看你的时候,顺手把东西放在那里,回去时忘了拿。谁知道警察这么快就找上了门呢。”说完还无奈地耸耸肩。
茅鸿卓听了这个解释,差点一口老血凸出来 这是什么见鬼的解释!
侯晋敷衍的借口,任谁听了都不会信的。
但如今情况特殊,容不得茅鸿卓跟对方算账,他深吸一口气,说道:“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侯晋装傻。
“别再给我装模作样!如今我成为逃犯,你功不可没!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杀金蝉书院那群人!”
侯晋听得乐了:“茅掌门,你那个可是蓄意谋杀,监控里你还提着汽油桶呢。你这说辞于我来说无所谓,你去跟警察说,你看他们信不信。”
“你要把我交给警察?”茅鸿卓立刻警惕,抬起匕首。
“当然不。”侯晋慢慢朝他走来,“我们毕竟合作过一场,当初连乌衣教和萧北都能被我们玩弄于鼓掌,如今只是时运不济罢了。你是我最好的伙伴,我自然是舍不得你的。”他在散步远的距离处站定。
茅鸿卓神色稍霁:“哼,玩弄于鼓掌有屁用,那批金子不照样没找到,最后还是被萧北和燕无界耍了一道!”
侯晋笑笑,不接这话茬。
“说吧,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又怎么办?”
“茅掌门稍安勿躁,我的打算是,你先在这里凑合一段时间,毕竟如今情况特殊,外面都在通缉,一时半会儿也没法见人,索性就委屈茅掌门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了,咱们再从长计议。”说着往前又跨了一步。
茅鸿卓仍然在评估对方合作的诚意。
两人都不是什么心性淳厚之人,他能杀了金蝉书院的人,侯晋自然能杀了他。
他仔细打量侯晋,绕着人走了一圈,发现这人身上没藏什么武器,才慢慢收起匕首。
侯晋笑着说道:“茅掌门请坐。”比了个“请”的手势。
茅鸿卓还是怕他搞出幺蛾子,挑了桌子对面坐下,以便对方偷袭时,他能够及时反应。
“来,请喝茶。”侯晋倒了一杯茶给茅鸿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