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洛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十几幅画没有经过任何设计,就被随意地摆在一边,江文洛弯腰将它捡起来,用手将上面覆盖着的灰尘拂去,便看见了画上的女人。她非常漂亮,穿着一身白裙,油亮的头发松松地辫成了马尾垂在胸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但是这幅画却明显不让人满意,甚至曾经被人粗暴地揉成废纸,又被重新铺开,婊在了木框之中,右下方未曾署名。剩下的画也全都是女性,从十几岁一直延续到六七十岁的老者,全都是肖像画。
江文洛垂下眼帘,把画举到自己的鼻前嗅了嗅
味道不是从这里传来的,他继续往前走。
里面被挂在墙上的都是一些动物画,它们上面都被涂抹了浓烈的色彩,羚羊被猛兽咬杀,幼鹿被猎人一枪毙命,金鱼在浴缸里翻出白色的腹部。
旁边的带着人物的画则也是带着非常令人不舒服的风格,赤红色的天空之下,土地被暴风雨席卷,中间有一个正在做出呐喊表情的人形。
手脚纤细的女人被困在了巨大的铁笼之中,她绝望地低下头,脚腕上带着银色的镣铐。笼门大敞,她却不试图走出去。
扑面而来的暴虐与压抑
江文洛站在画前,看见白色的标签上用黑色的字体写着:郑里。
他又走到了这面墙的反面,却看见了风格截然不同的画作。全都是一些用低饱和色颜料化成的,有星空、罂粟花田、还有日出时的田野。
它们似真似幻,看到的瞬间便能让人的心情平静下来。
左右两边的个人风格都非常浓郁,且截然相反。
“两个人的画展么?”江文洛皱起眉,把掉在地上的标签拿起来,却发现在黑色标签纸上打印出了白色的名字:“郑里。
整个房间之中有两个架子,从门口的开始,往里面慢慢收拢。
最后的落点是一个地下室,里面没有光,江文洛站在楼下,只能看见里面也是一些画,但是却不知道具体的图像。
他思考便可,便做了一次深呼吸,扶着栏杆慢慢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