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唯一明晰的便是 “啪”的一声脆响,他被打得偏过头,耳朵嗡嗡作响,临近中年的女人拽着他的头发,把他狠狠地推到一边。
江文洛钻进了楼里面,姿态轻巧地往上跳,街边的路边摊上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地交谈,“啧,那□□真不要脸,老公才死了几天,做寡妇受不了吧,连自己小叔子都……”
“行了,茵茵在呢,你他妈说这些干嘛?”
女人立刻噤声,江文洛站在台阶上回头,看见那个女人揉了揉身边女孩的头。
刻薄的声音渺远。
二楼的房门紧闭。
门上面尚且贴着大红的对联,里面有男性的声音传出来,“几天了?”
“三天了……”
“应该……下了吧。”
江文洛好像得了失语症,很慢地想了想,很快有些哭笑不得 他竟然连他父母的声音都有一些辨认不出来了,实在是过了太久了,也分别太久。
这栋楼的隔音都很差,楼梯是凸凹不平的水泥,却连楼上的咳嗽声都清晰可闻,这几乎是一栋“没有秘密”的楼,楼上有人吵架,很快便全楼皆知。
江文洛记得,三楼有一个阳台,以一只猫的能力,应该是可以跳到二楼的窗台上的。从这个高度看下去,下面的路边摊变得有一些小,水管中传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现在他在三楼,便能够看见二楼他的家窗帘没有拉严,暖色暗淡的光从窗帘缝隙中冒出来,交杂着小孩的哭声,还有很轻的摇篮曲,显得温柔一场。
“又在鬼哭!”高跟鞋的声音忽然撕开这一片安宁。
“你别骂……”父亲又去低声哄他的弟弟。
“小孩真他妈烦。”
江文洛突然就放弃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