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言坐直,“叔,你说。”
“你叔见的人比你走的路还多,”傅老先生老神在在道,“池苏安这小子,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人心思多。之前太平日子都有夫妻背后朝对方下刀子,更别说这末日,你要是找了一个心怀不轨的身边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个孩子聪明,懂得审时度势,你越强势,他就越听话。你退了,他就知道怎么对付你了,你还想那什么人家……还慢慢来,我看你没这个本事。”
盛淮言一顿,眼中闪了闪。
他们在医院没待多久,苏安把药拿过去之后,傅老先生就笑呵呵地送他们走了。回去的路上,基地里的灯光还没有月光来得亮堂。
在经过一个漆黑的拐角时,盛淮言突然把苏安扯了过去,将他双手紧扣压在了头顶。
苏安眼皮跳了跳,有一种事情超出把控的不妙,“盛队长?”
盛淮言笑了两声,另一只手抽出腰间配枪,在指尖转了几圈,突然跳起了苏安的下巴。
黑洞枪口,白皙皮肤,盛淮言的声音不知不觉低了起来,“池苏安,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池苏安太阳穴闷闷地疼,“什么游戏?”
盛淮言道:“左轮手枪,一发子弹,我们轮流玩,看谁走了狗屎运,会被一枪爆了头,怎么样?”
池苏安冷汗滑落,“我不玩。”
盛淮言道:“你必须玩。”
话音刚落,他就将枪口对准了自己,枪口装了消音器,一枪打出去,他什么事都没有。
这把枪再次对准苏安了。
池苏安手指一动,盛淮言突然召出一个水团迎头罩下,两个人瞬间变成了落汤鸡,“池苏安,你的闪电劈下来,我们两个人就一起挨一下。”
池苏安几乎要气炸了,想不通这个神经病突然来这一下是要干什么,但他怕死,非常怕死,“我不玩!”
盛淮言直接拉了枪栓。
池苏安看出他是铁了心,勉强笑道:“盛队长,换个要求躲过这一次行吗?”
盛淮言笑了笑,“行。”
枪口向下,戳到了池苏安腰间,“脱一件衣服送给我。”
暗示性的打着圈。
池苏安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头顶的余光被云层遮掩,这样的黑暗下,似乎就在纵容当下发生的事。
“……松手,我脱。”
盛淮言退了一步。
池苏安埋头解开皮扣,发旋在头发正中间,心思再阴的人发旋也小小一个。盛淮言勾起笑,觉得今晚的热风都是不冷不热刚刚好的温度。
苏安把内裤脱了塞到盛淮言外套口袋里,再提上裤子,“行了吧?”
盛淮言把这枪对准空地射了,没子弹。池苏安心里有些后悔,但千金难买早知道,要是重新选择,他还是不敢直面枪口。
盛淮言不待他想更多,又对着自己来了一枪,还是什么都没有,枪口又回到了苏安身上。
空气中的火药味淡淡。
苏安呼吸沉了沉,他抬头和盛淮言对视,看清楚了这个变态眼里潜藏的兴奋和蠢蠢欲动。
盛淮言根本不可能停下。
他是真的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