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道:“周淼信教的事情他的家人和朋友老师都不知道,他手上的十字架手链在大一下学期的时候就不见了,据我们调查,周淼大一下学期曾经有过一次自杀行为,我们推测,他应该是在自杀后脱离了天主教。”
宗南皱起了眉,即便他不信教,他也知道天主教反对自杀,生命是贵重的,杀人和自残都有违天主教的教义。
甚至自杀者被认为不被得到拯救,特别是教众的自杀,这无异是对天主存在的失望。
“他为什么自杀?”
老六道:“不清楚,这件事还在调查当中。”
“会不会是他认为自己违反了教会戒律,做了教会忌讳的事情?”宗南低声猜测道,“天主教有什么忌讳?”
“教徒要严格遵守天主十诫和圣教四个规定,不可触犯七宗罪,”老六道,“天主十诫中包含了不可杀人,不可淫乱,不可贪恋他人的东西……更具体的资料我现在发给你。”①
“嗯,”宗南想了想,“查一查他自杀的原因,再去查他是怎么认识原森的。还有,你帮我去查一个叫做周楠的人,他是医大的学生,也在这次的社团活动之中。他对陶苏安的感官复杂,我觉得他也有些问题。他和原森以及周淼,这三个人,应该会在某个方面有交集点。”
这次社团活动,原森和周楠都在,即使他们看上去互不认识,但直觉告诉宗南,他们之间一定还有某种不可告人的联系。
宗南和老六又聊了几句话,老六语气开始轻松,“头儿,玩得怎么样?”
宗南淡淡道:“我已经做好今天晚上一夜不睡的准备了。”
老六知道他一直有失眠的毛病,这毛病说起来轻飘飘,但当真折磨人。想睡睡不着,睡着了也会被噩梦惊醒,最严重的的时候,老六都觉得把宗南打晕或是给他注射麻药都比他硬撑着舒服。
他知道宗南不喜欢别人讨论他失眠这个问题,别人轻飘飘的疑问和不相信的质疑对于长久失眠的人来说都是榔头一击,轻易能点起火气,但还是忍不住道:“你闭上眼睛让身体歇歇也行,放松放松精神。”
宗南道:“嗯,还有事吗?”
他看着落地窗,却从落地窗的倒映画面看到了一个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浑身水汽的棕卷发男孩。
宗南立刻转身看去,被口水呛了一口,“咳,什么?嗯,就这样办,继续说。”
他强行镇定地转过来头,但落地窗上也有陶苏安的影子,他又硬生生地逆转过来身,朝白墙的方向看去。
老六:“?我没什么要说的了,头儿。”
“那就把你刚刚说的东西再重复一遍。”宗南觉得自己这会绝对不能放下手机,只能僵硬地继续装作匆忙的样子。
陶苏安穿着浴巾,歪着头看着他。水滴从发尾滴落在锁骨上,竟盛了一洼小小的水泊。
他的上半身裸着,流畅而美好的身躯充斥年轻人的光滑和活力。男孩越看越漂亮,皮肤奶白,秀气貌美。宗南知道男孩的穿着其实没有什么,他们是同性。这里是人人衣着简单的海边,陶苏安又是经常只穿泳裤的人,能多围着一层浴巾,都是礼貌了。
但给宗南的感觉却不一样。
宗南余光不受控制地往陶苏安的方向看了一眼,冷静地拿过一旁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男孩软乎乎地道:“哥哥,那是我的水。”
“噗——”一口水激动得喷了出来,激烈的咳嗽声再次响起,“老六,咳咳,先挂了。”
陶苏安默默递了一张纸上前,宗南咳嗽声渐小,“谢谢。”
他勉强淡然地解释道:“这水有点甜,呛到了。”
话音刚落,想到了这是陶苏安的水,他岂不是和小同学对嘴了?
……难怪这么甜。
苏安眼尖地看出了他脸上的微红,心里偷笑两声,装模作样地装纯道:“哥哥,快去洗澡吧,你身上还都是沙子。”
“啊,”宗南火烧一样放下水,朝浴室走去,“好。”
苏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满意地笑了。转身雄心壮志地扑上大床,像个翻不过身的老乌龟一样扑腾手脚,嘻嘻嘻地骚扰系统:“你今晚又要被关小黑屋了。”
系统:“……”糟心。
它被宿主骚扰得理智不在,大着胆子道:“宿主,宗南道德感很强。只要他一天是警察,你一天是受害者,他就不会和你搞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