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池摘下手表和领带,将外套脱下扔到施苏安身上,活动着手腕笑道:“裴先生,来,我和你玩个游戏。”
话罢,一脚踢到了裴风宁的腹部,裴风宁整个人倏地蜷缩起来,李越池居高临下道:“裴先生,起来啊?”
丁胜一帮人在一旁吹着口哨叫好,看热闹不嫌事大,“裴老二打回去啊,都他妈一拳打你脸上了,你还在问原因?”
李越池在晋城权势滔天。
他在老一辈的人眼里过于年轻,但年轻人中又没人可同李越池相提并论。因此老一辈的人顾忌着脸面,除了谈生意,多是派家里的年轻一辈同李越池打好关系。
李越池在年轻一辈的眼中高深莫测,威望极深,是与长辈一个级别。这回看到李越池打人,整个包厢的人顿时激动兴奋起来了。
裴风宁被众人围观,脸被起哄得一阵青一阵紫,他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握拳朝李越池冲了过去,忍不住讥讽道:“李越池,你知道什么叫艺术吗?你知道什么叫曲谱吗?知道什么叫C大调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和施苏安根本就没有共同话题!”
李越池怒极反笑。
不到片刻,他质地优良的白色衬衫上就溅上了丁丁点点的血迹,裴风宁被打得满脸糊了血,他喘上一口气肋骨都在疼,哆哆嗦嗦道:“李越池,我认输,我认输还不行吗!”
李越池好说话道:“行。”
他收回脚,放下撸起到手肘的衣袖,从人群中穿过,径直走到施苏安的面前,“施先生,帮我扣下袖口好吗?”
施苏安顶着众人各色的目光,缓缓帮着李越池扣上了两个袖口。李越池自然地将领带递给他,微微低着头。
施苏安抿抿唇,抬手给他系着领带,李越池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和汗臭味,两者混杂在一起,活像个西装暴徒。
施苏安的手指灵巧地将他的领带打得漂漂亮亮,李越池的声音柔了下去,“谢谢宝贝。”
施苏安垂着眼,“不用谢。”
李越池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是被自吓着了。
家养的花哪里见过这种东西。
李越池闷声笑了几下,还在弯着腰,“宝贝,可以给我倒一杯酒吗?”
施苏安格外听话地将一旁桌子上的酒递给了他,是白酒,度数极高。李越池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水刺激鼻腔,他突然抬起施苏安的下巴,将这一口酒强行渡了过去。
施苏安“唔唔”了两声,被呛得眼中蒙上了一层水光。
周围静悄悄的,明里暗里看着这一对新人。
李越池扫荡了一圈就匆匆退了出来,他喟叹,“总算舒服了。”
施苏安怒火上涌,脸如寒冰。
“抱歉,”李越池拉起施苏安,“好了,各位,我们先走了。”
他拥着苏安转身看着众人,笑道:“我前两天买了艘轮船,过几天请各位上船玩一玩,今晚尽兴,单子记我账上。”
两个人风驰电掣地离开,小周被李越池赶了回去,幽静的豪车里,此时只有李越池和施苏安两个人。
施苏安紧紧握着手,被气得呼吸略沉。
李越池主动道:“施先生?”
施苏安不肯说话。
李越池凑到他身边,鼻尖在施苏安脸侧滑动着,嗅着施苏安身上清雅的香气,哑声,“宝贝,别生气了。”
施苏安终于开了口,却有些像讽刺,“李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
“忘了什么了?”李越池的声音更低,唇从侧脸移到了脖颈,埋在衣领处吻着施苏安优雅的天鹅颈,“关于你的事,我一个也没有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