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怀没回他,他确实累了。
顾经闲的手伸到了时怀柔软的肚皮上,将人往怀里搂了搂:“叫我顾哥哥好不好?”
时怀猛地睁开眼:“顾哥哥?”
顾经闲笑咧了嘴,高兴道:“我在!”
不过是一个称谓,时怀并没有太纠结,随顾经闲去了。
顾经闲满足得又往人那里蹭了蹭,喟叹一声。
在梦中,时怀最惦念的两个人,一个是于含明,一个是时谦。
直到现在,顾经闲的记忆依旧清晰——时怀心心念念着于含明,失魂落魄的样子;时怀生生脆脆叫时谦哥哥,黯然失色的样子。
而今天。
他终于成功成为了让时怀心心念念的人,也成为了被时怀脆生生叫哥哥的人。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
“你其实,也有梦到过梦中的事吧,或者说,你甚至不是时间的时怀,对吗?”顾经闲轻飘飘的一番话,如雷般惊醒了时怀。
感受到了怀中人的失措,顾经闲用手拍着他的背,安抚着:“没事的,我早就猜到了。”
在何康阳跟他描述时怀找他看病症状时,顾经闲就已经心中有数了。
“其实我应该更早发现才对,在我做那个梦之后就该发现了。”顾经闲缓慢地说,语调轻柔,“你明明不是擅长交际的人,却在休息场地主动过来找我,这本来就很奇怪对吧。”
“你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回来了,所以你来找我了,对吗?”
时怀听着顾经闲给他梳理时间线,沉默了几个呼吸,才转过身,往顾经闲的胸膛处钻,闷闷道:“嗯,可你那时候都不认识我,我当时想,我以后都不要理你了。”
顾经闲无奈地笑,在时怀蓬松芳香的头顶上落下一吻:“对不起。”
他直接承认了这个错误下来,哪怕时怀明知道那时候他还没有做梦。
他相当享受这种时怀喜欢撒娇耍无赖,又依赖他的样子。
这才是他幻想中,时怀该有的样子,而不是梦中那样,处处失意,被生活泼了好几桶冷水,打击成一个毫无斗志的落汤鸡。
时怀继续谴责,细数顾经闲曾经惹他不高兴的点:“你还说我是公主弟弟。”
顾经闲:“……对不起。”
这个他没话说,他确实说过。
时怀:“还有,我当时要吃冰淇淋,你还不准我吃。”
顾经闲:“嗯?什么时候?”
说到这里,时怀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就是在感冒的时候……”
顾经闲嘴角抽动:“这个不仅那个时候不准,现在、以后,都不准!”
时怀委屈瘪嘴:“不准就不准嘛,凶什么。”
顾经闲:“……我没凶你。”
时怀闭上眼,小鸡啄米般点头:“我知道的。”
“你对我很好很好很好。”
他都知道的,也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