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音无语地看着他。
直男。
只知道讲道理,不知道顾及女孩子面子。
哼了一声,扭过头,吃自己喜欢的酸奶提子。
一旁,岑以辰眼里闪过笑意,从口袋里抓出一条巧克力,递过去:“呶。”
韶音扭头一看,眼睛微微睁大,抬眼看着他:“给我的?”
“嗯。”岑以辰眼里有笑。
他就算是个直男,可他不是个傻子。他的雪糕比她贵,她会没面子的。
“这还差不多。”韶音也笑了,接过巧克力,塞进帆布包里,跟没发完的传单放一起。
继续吃雪糕。
一口咬下去,牙齿被冰得合不拢,口腔的温度使雪糕融化,冰凉的甜味铺满味蕾。
她吃得眯起眼睛,一脸享受和满足。岑以辰也转过头,看着远方,吃起了香草口味冰激凌。
蝉鸣声,车流声,几十米外的喧闹声。
脑中浮现她刚刚说的话,岑家,岑子峰,j市。差一点就让他遭难的爆.炸,她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他。录取通知书。未来。
还有,她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他说不出来,但好像比以前开心、放松了很多。
可能是高中毕业了,压力没有那么大了,他心想,转头又看了一眼,只见她耳朵仍然红红的,没有擦伤,但是有点肿。
“你等我一会儿。”他说道,站起身。
韶音看着他走远,在心中跟小灰感慨:“还没有成为霸总的男主,有点可爱。”
他身上还没有那种戏剧化的气质。是个接地气的男孩子,高高瘦瘦的,是读书多了、运动不够的样子,有点废。
“嗯。”小灰应和道。
其实在它看来差不多。人类男性,都很狗。这里不狗,那里狗。各有各的狗。
不多会儿,岑以辰回来。
冰激凌已经吃完了,他手里拎着一只塑料袋,坐回她身边,递给她。
“什么?”韶音打开,看到两包医用棉签,一瓶红花油,一瓶碘酒。
岑以辰曲着双腿,两手抱膝,看着她道:“刚才爆.炸发生得太突然,我没做好准备,你带回去,看看用不用得着。”
哦。
他以为她受伤了。
“你的确受伤了。”小灰说道,“磕青了六处,破皮两处。”
“在哪?”韶音问,她怎么没感觉到疼?
那是因为的确不是很严重。最疼的时候,是刚摔倒时,但那会儿她哪有心思注意?
“谢谢。”她系上塑料袋,扔了回去,“你自己用吧。”
他身上才是受了伤,她都看到了,掌心、手腕、手肘,伤得最严重。其他地方,遮掩在衣裤下,就不清楚了。
“我家有。”岑以辰又给她递过来。
韶音这次没拒绝,接过来。
她的雪糕也吃完了,有点意犹未尽,还想再吃一根。但是算了,大姨妈快来了,吃多了容易肚子疼。
“那我回去了。”她站起身,拍了拍随身的帆布包,“传单还没发完。”
岑以辰仰头看她,唇角扬起:“你发一天传单,才三十块。你都有十万块了,还在乎这点钱?”
“你说得有道理。”韶音沉思脸,“那我现在就去把账结了,不干了。”
她生得一张清秀脸庞,从前都是文静秀气,今天不知怎么,莫名促狭。岑以辰看着她郑重的脸庞,只觉得好笑极了。
“也行,那就别干了。”他也认真说道,“两个月后就开学了,你可以提前了解下专业课程,a大学子都很厉害,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垫底的。”
韶音不忘人设,天真道:“不可能!你等着瞧,我还是要拿第一的!”
岑以辰朝她笑笑。不是嘲笑,是很温柔的那种笑容,握了握拳:“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