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已经……哦。”
年长一些的alpha望着母亲和弟弟,识趣地退了出去,室内很快只剩下喻识和林清月两个人。
“是怎么了?”
“就是,他要把能源矿给白非池,就是他的研究部部长,”喻识蜷在椅子上,“可他也是个omega嘛。”
“白非池?”林清月恍然,“听说过,陆虔老师的儿子。”
“什么?”
“枝枝不知道?”林清月摸了摸喻识的头,“也不算什么多重要的老师,是陆虔刚去北区的时候的私人教师。”
不过,白非池的父亲在年轻时也有过业界扬名的时候,只是如同昙花一现,后来便隐没了消息。
这都是上一辈的老黄历,林清月没打算和小儿子说。
“能源矿的事,我问过,只是出了初步结果,还没有最终定论,也没有公示。”
岁月并没有在林清月脸上磋磨出什么,只愈显光润沉静,似乎连在她身边连空气都慢了下来,让人心里的情绪都被抚平:
“告诉妈妈,你想要这些做什么?”
母亲温柔的眼神落在他脸上,却让他生出一种无所遁形的奇异感。
不知怎的,他感觉自己像一颗精巧而微小的晶石,正在被人放在显微镜下观察。
“我……”他声音立即轻得像一片小绒毛,飘飘忽忽的,不知道要落在何处,“没有。”
他心里不期然想起以前母亲从小一遍遍温声的叮嘱。
不要感情用事。
对一个注定不能归属于他的能源矿耿耿于怀,似乎是不太像话,太孩子气。
“妈妈觉得陆虔不会对不起你,”林清月倒是和婉依旧,“如果你是因为白非池和陆虔赌气才想要矿——”
“没有赌气。”喻识情不自禁靠在母亲身边,讷讷出声,“我就是……”
是什么?
他一时语塞。
“我知道就算到了我手上也会退回去,”他声音越发闷闷,“我没有必要胡闹——”
“怎么没有必要?”
“什么?”
喻识怔怔望向面前温婉依旧的女人,一时忘记了言语。
“我们枝枝想要什么都可以。”林清月不疾不徐,冲他很温柔地一笑。
如果是旁人见到,必定会瞬间理解,为什么林清月在年轻时被捧为帝都星的月亮。
“妈妈只是不希望你没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喻识方才主动压下去的委屈顿时成倍地翻涌上来,“我知道就算陆虔给我能源矿,它最后也会被收回去——”
omega不能拥有军事类资产,这是明明白白写在帝国律法的内容。
陆虔一向对他说,其他什么都可以给他,只要不逾越律法的规定。
“但是他又说能源矿很可能会转移到白非池手上,因为他是研究员,”喻识睫毛颤了几下,渐渐失了方寸,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有时候想,如果我小时候也和他一起去北区,是不是就会像白非池一样。”
也可以不必和陆虔走到这种地步。
也可以真正和陆虔互相扶持。
但这注定只是幻想,毕竟,即使他去了北区,父亲也不可能让他去学那些东西。
他记得很清楚,在他很小的时候,他是和陆虔一起上课的。
后来突然有一天,他收到了一箱子新衣服,接下来就被母亲带到了一个新的房间,房间里放着参差的花瓶,大小不一的花枝。
此后,他便不再和陆虔一起读那些晦涩的理论,转而学起了怎么把自己变得漂亮,变得彬彬有礼,变得人见人爱。
“不在北区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