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龄较长的大汉,叹口气道:“她伤得这样厉害,又不知在这雪地冻了多少时间,只怕是难以救得了!”
年轻大汉,伸手把她右手脉门後,答道:“脉尚在跳动,先替她灌两口酒下去再说!”
说罢,解开腰间佩带的酒壶,拨下壶塞,用右手大指,食指撬开她牙关,替她灌下两口酒去。
大约过有一盏热茶工夫,那少妇突然睁开星目,望了两人一阵,叹息一声,突然叫了两声:“珊儿!珊儿!”重又合上眼睛。
年长大汉见她喝下去两口酒後,居然在片刻之间醒来,不觉微一怔神,望了那年纪较轻的大汉一眼,道:“二弟,此人大有来历,我们带她走吧!”
当下由那年纪较轻大汉,抱她上马,放辔向前赶路。
这两个大汉,都是中原武林道上极负盛名的人物,那年纪较大的名叫“飞刀镇三山”江成,年龄较轻的叫“铁臂金刚”陈炎山,两人本是同门师兄弟,又加上性情相投,十数年行坐不离,不管在什麽地方,只要见到江成,陈炎山一定随行身侧,是以江湖一又称他们“豫南双杰”。
这次,他们由信阳故居,赶奔襄阳隆中山松竹坪,去给一位誉满武林的老英雄“圣手医隐”陆天霖拜寿,只因动身前故居出了一档事情,延误两人预定的行期,等到事情办好,已是腊月初二,陆天霖寿期是腊月初五,算起来还馀下两天时间,但信阳距隆中山有千里上行程,两人至迟必需腊月初五午时赶到,方不致错过寿辰,是以“豫南双杰”顾不得满天风雪,昼夜兼程急奔。
陈炎山的坐马,虽然是千金选购的良驹,但已奔跑了一日半夜没有休息,此刻,再加上那个受伤少妇同乘,已然再难奔驰,逐渐的慢了下来。
两兄弟只得交换着驮载那受伤少妇,这样虽可勉强赶路,但速度已是大减。
天亮时候,到了途中的兴隆集,这当儿不但两匹马再难支持,那少妇更是奄奄一息,而且大白天中,两个大汉带个满身伤痕的垂毙少妇赶路,纵然没人盘诘,也实在有点儿不大像话,是故“豫南双杰”虽觉陆天霖寿辰时间迫促,也不得不停下休息。
那兴隆集虽是一个小镇,但因地处官道,酒肆客栈林立。“豫南双杰”选了一家较大的“迎福客栈”住下。
这“迎福客栈”兼营着酒饭生意,店小二看两个大汉,驮载一个受伤少妇进店,虽然感到扎眼,却是不敢多问,因为干店小二这一行的,大都是有点阅历眼光的人,一见“豫南双杰”那身装束,就知道不是保镖的达官,定是江湖豪客,这般人不管是公怨私仇,大都以私人械斗解决,从不报官,在他们眼睛中根本就无所谓王法律条,三句话说不对就拨刀相向,生死交关,店小二哪敢多问一句闲话,尽管他心害怕,但仍赶紧迎上去接过马?,笑道:
“两位爷打尖呢?还是住店?”
江成道:“你先给我们找两间乾净房间休息,马要多加草料,酒饭快些备好,我们休息下吃过饭还得赶路。”
店小二诺诺连声把“豫南双杰”带到後院房中,沏上一壶茶,悄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