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仙铁笛”罗乙真就在那垂岩上卷之处,结了几间茅庐住下。
这本是一处无名所在“瞎仙铁笛”隐居之後,才起名叫“白象崖”。
傅玉琪遥指着那垂岩说道:“我师父就住在那垂岩上卷之处,我和师兄,住在崖下茅舍之中,我先送伯父和叔叔到峰下琪儿住处小息,容我拜见师父之後,再求他老人家接见伯父、叔叔。”
陆天霖笑道:“我们擅入仙地,甚多不恭之处,你在拜见师父之时,可先代我和你方叔叔请罪。”
傅玉琪道:“带伯父叔叔来此,全是琪儿主张,我师父纵然怪罪,也不致责怪到伯父和叔叔身上,只是我师父静修之处,从不准外人涉足,就是我和师兄,未得召唤亦不能擅自登峰,惊扰他老人家用功,小侄在未禀明恩师之前,也不敢带伯父和叔叔上崖,只有暂请两位到小侄宿身之处,小息片刻,容琪儿禀明恩师之後,再带伯父和叔叔登峰晤见恩师。”
说罢,当先带路把“圣手医隐”“金翅大鹏”带到“白象崖”下,一座茅舍中去。
这是依山势建成的几座茅舍,四周翠竹环绕,屋外绿草如茵,杂着各种红白山花,景物相当清幽,一溪清流,横过门前,听淙淙水声,如鸣佩环。
傅玉琪带两人到左面厢房之中,搬了两张竹椅,让两人坐好,笑道:“小侄去见过恩师之後,再来陪伯父、叔叔。”
陆天霖笑道:“你快些去罢!难道我和你叁叔还会怪你失礼不成?”
傅玉琪一笑辞去,和“虬髯神判”联袂向崖上奔去。
“圣手医隐”仔细打量了房中几眼,只见这座厢房,大约有两间大小,但中间却无分隔之物,西壁散着一张竹榻,进门处是一张白松木桌子,布设虽然简单,但打扫得却很乾净。
陆天霖看得心中一动,暗自忖道:琪儿和他师兄离开这“白象崖”时间不短,但这茅舍之中,却似经常有人打扫。他心中疑念初动,瞥眼见门口闪进来一个道装童子,手托玉盘,盘中放两杯热气蒸蒸的松子茶。
这道装童子,来得无声无息,不禁使陆天霖、方云飞双双吃了一惊,暗自忖道:“这道童好俊的轻功,怎麽未闻得一点步履之声,他已经进了茅舍。”
就在两人一怔神间,那道童已到了两人面前,绽唇微笑,露出了排玉碎齿,把玉盘送在两人面前,笑道:“请两位老前辈用茶。”声若呖呖黄莺,宛转动听至极。
陆天霖伸手接茶,藉势打量了眼前道装童子几眼。只见他目如点漆,肤若霜雪,黛眉琼鼻,唇似朱砂,纤纤十指,晶若珊瑚,头上秀发如云,挽着一个道髻,一支白玉簪横穿而过,虽然穿着一袭宽大的道袍,仍可看出他异常娇小,飘逸秀娴,直似画〖仙童。
这道童美得出奇,使人很难分辨他是男是女,因为男女道装,本就没有分别,尤其道童装束,更是男女完全一样。
两人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称呼,只得闷声取过玉盘中松子茶,一饮而尽。
但觉满口清香,顿使人精神一爽。
那道童献过茶後,微微一笑,转身出了茅舍。
陆方两人,虽都想随在身後,看他从何处而来,可是,当他们追出室外之时,早已不见那道童踪迹。
两人只得又缓步回到房中,相对沉默了片刻。
方云飞一皱眉头,道:“大哥,那道装童子的面貌,姣好有如处子,实不像男子,可是‘瞎仙铁笛’罗老前辈,是江湖上盛名之人,难道他还会收传女徒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