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儿也忍不住热泪盈眶,但心底却泛起一股无比的喜悦。
日子在忧急与欢乐之中又过去了两天,这天早晨卯时时光,只因二十天的时间将届,众人对“快笛韩湘”秦雪岭的伤势更是关心,是以一早便都来到他房中。
“圣手医隐”陆天霖亲自照应他服下药物。
这一两天“快笛韩湘”秦雪岭的情形,又较早几日为恶化,每逢子、午、卯、酉几个时刻,寒热又较前几日转剧,在寒热之中,人又昏迷沉沉。
陆天霖见众人神色焦急,强按下不宁的情绪,劝道:“诸位不要急,秦贤弟之现象,乃是正常之理,在服药之初,因为药性入内,正好冲淡他内部的寒热,所以即见功奏,现在时间一久,内部寒热,也同时增加对药物的抵抗之力,所以现今服下之药,便不如日前的见奏,但这并无大碍……”他说到此处,似觉无法说下去,顿了一顿,才又接道:“好在孙二哥这一二日内必可赶回,只要人面蜘蛛一到,秦贤弟马上就可痊愈了,只……”
“圣手医隐”陆天霖,只说了个“只”字,陡然间天空爆响起二枚长尾火花信号。
“醉拐李”司徒雷铁拐一顿地,高叫一声:“好,孙老二……”他说到“孙老二”的“二”字,人已一晃肩,铁拐一点地,人早就穿出了房间,随着他疾驰的身形,传过来“可回来了……”的声音。
屋内之人,彷佛全有一个共同的感觉似的,一听这重要信号,就竟都知道是“白眉果老”回来的佳兆。
这时众人也不顾看“快笛韩湘”了,一齐涌到房门之外,房内只有陆天霖和傅玉琪在陪着他。
片刻工夫,已听到“昂昂”一声驴鸣,大家一听驴鸣,冷凝如霜的脸色,全开了一半。
不到一盏茶工夫,那矮胖的“白眉果老”,已飞步入内。
他也没有等到进房门,就探手解下身上的包袱,待他跨进房门,小包袱已经打开。
“白眉果老”托着小包袱,口中却嚷道:“陆兄,陆兄,总算天从人愿,东西借到了,快,快用吧………”他手中托着个玉盒,口中嚷着“陆兄”,但却还未看到陆天霖人在何处?
“圣手医隐”见他这等情形,知他是忧于“快笛韩湘”的毒伤,也知他是奔行疾劳甚,忙的迎了上去,双手小心地接过玉盒,口中说道:“孙兄辛苦了。”
陆天霖接过玉盒,再看“快笛韩湘”那种痛苦昏迷神色,也再不迟疑,当下在豹皮囊中,取出一包药粉,用沸水冲泡开来,用棉花蘸着药水,在伤口四周慢慢的洗敷了一遍,然后又用凉开水再把药水洗敷之处洗净,这才右手托起玉盒,转脸对众人低声说道:“少时我就要用人面蜘蛛代秦兄弟吸毒疗伤了,还请诸位往开站远一点,不要大声出气,……”正待用手启盒,忽又停了停,道:“万一秦兄弟发生什么变化,诸位千万不可惊怪,只当没有任何事发生一般,千万不要挤到床前来,以免这人面蜘蛛,受到惊吓,缩回盒中,这点,务望诸位切记,切记……”
他详尽的交待清楚之后,才轻手轻脚的俯身下去,要任傅玉琪按住“快笛韩湘”,然后把玉盒放在他耳后伤口之处,轻轻启开玉盒的抽门。
那人面蜘蛛,也是一种异物,警智异常,徐徐的伸出两只大脚,出来探测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众人都离得远远的,屏息以待,把几十道眼光全都盯注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