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的心》是一部片以13-14世纪英格兰的宫廷政治为背景,以战争为核心,讲述了苏格兰起义领袖威廉·华莱士与英格兰统治者不屈不挠斗争的故事。
而瑞秋想要得到的角色则是经过了艺术加工后与电影中的男主角威廉·华莱士相爱甚至几次三番告诉对方情报的英国王妃伊莎贝拉——也就是电影中的女主角。
对于伊莎贝拉,编剧兰道尔·华莱士将她描写的凄婉多情——很符合标准的美女与英雄故事中的形象,可历史上的她是个杀伐果断,野心勃勃的女子。
实际上瑞秋更喜欢历史上的她,也更相信她告诉对方情报不只是为了所谓的情爱,瑞秋想演绎出来的是更复杂更立体的伊莎贝拉——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只会陷入情情爱爱,有些女性的美貌只是用来获取胜利的利刃。
“事实上,我并不认为伊莎贝拉告诉华莱士情报是单纯因为她所谓的爱情,对于这样一个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被称之为法兰西母狼的一位女性,她首先是有野心的,伊莎贝拉更多的是想利用苏格兰和英格兰之间的矛盾来夺权,或者是搅乱这一摊水。她不应该仅仅只是一个为爱奉献的女人,更多的是对英国王室的恨,结婚数年,丈夫连与她相敬如宾都做不到一味地宠信男宠,英王也算不上多尊重她,直接把她送到苏格兰前线去议和,给华莱士情报,让华莱士的血脉继承英国是她对于他们的一种报复。但同样她对华莱士是有敬佩的,当然也有喜欢。用所谓的情爱来概括伊莎贝拉就显得过于浅薄了,我认为她应该是一个非常丰富的角色。”
这是第二天瑞秋与编剧兰道尔·华莱士在谈论到伊莎贝拉时所说的第一句话。
瑞秋一大早就被朱迪叫醒,手里拿着朱迪特意准备的一份拜访的礼物,就被打包送到了兰道尔的住所,瑞秋进门之后很是镇定自若的开始与兰道尔聊天,他们先是从故事的创作背景开始聊。
兰道尔告诉她,电影剧本改编自他即将1995年出版的小说,而小说就是以15世纪时,吟游诗人哈里的《华莱士之歌》为蓝本进行创作再加工的。
而有趣的是原本剧本里没有伊莎贝尔这个角色,但是雪莉·兰辛——派拉蒙的主席,认为电影还缺少英雄与美女之间所产生的那种奇妙的“化学反应”,于是伊莎贝拉应运而生。
他暗示性的告诉瑞秋,这就代表着伊莎贝拉有很大的发挥空间,她几乎是一片空白的,只要你在演绎出她的多情与美丽之外,无论是加入她的野心还是别的只要不会与电影格格不入都可以。
这对于瑞秋来说算是个不错的消息,她微笑着回应了兰道尔的暗示,而后客气的与她告别,心满意足的施施然离开了,她的心里已经对伊莎贝拉有了一个大概的模板,接下来所需要的就是在其中再加入一些细节润色。
在回家的行驶途中瑞秋接到了布莱恩打来询问情况的电话。
“收获如何?”布莱恩在旁边问道。
“很不错,我已经大致清楚应该如何演绎伊莎贝拉,几天后的试镜——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nice!”布莱恩就知道他没看错瑞秋,他为了让瑞秋有时间琢磨角色特地推了她这一周的应酬。
挂断电话后她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直到车子经过了一家书店,瑞秋才想起来,她之前在与兰道尔的聊天过程当中是打算买一本《华莱士之歌》读一读的。
“嘿,约翰!麻烦停一下车。”瑞秋立刻让约翰·贝克,一位布莱恩特意找来当她的司机的退役军人,停下了正在行驶的车子,她对打算跟她一起下车的助理朱迪挥挥手,示意她不用跟着,然后裹紧了大衣慢悠悠的朝那家看起来很朴素老旧的书店走去。
而车里的朱迪和约翰都有些担心,因为这里算是洛杉矶有名的贫民窟,他们都有些不理解为什么瑞秋要突然下车,还不让他们两个跟着。
瑞秋走到门口,透过敞开的门打量着这间看起来与洛杉矶格格不入的书店。
它看起来很老旧,像是她爷爷那辈才会有的书店,装修与现代化完全不沾边反而透露出一种古朴的味道。
摆放书籍的所用的都是深棕色的木头书架,午后昏黄的阳光顺着窗子打进屋内这一片静谧,映出了空气中翻飞的灰尘——看起来浪漫至极的丁达尔效应,与这间屋子出奇的融洽。
它看起来也很小,店里没什么人、也没什么声响。只有窗边时不时吹动的风铃响起一两声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昏昏欲睡的坐在看起来像是收银台的木柜里面,木柜上还有一只昏昏欲睡的黑猫。
车水马龙、繁华喧嚣的洛杉矶竟然会有这般与其格格不入的地方,而同样节奏缓慢的店铺瑞秋只在美国西南部的亚利桑那州见过。
她心里疑惑,但也很清楚,往往这种老店总会带给你一些意料之外的惊喜。
“咔哒……”
瑞秋穿着皮靴走进书店的声音惊醒了昏昏欲睡的老人和黑猫,那只黑猫像是不耐烦被惊醒了好梦般,弓着身子对着瑞秋“喵喵”叫了几声,而长得很像肯德基爷爷的老头就只是抬眼瞄了她一眼,然后低头去安抚他手里的猫,就好像并不在意她这个顾客一样。
瑞秋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很显然她对眼前的一幕有些不适应,自从《低俗小说》一泡而红之后她基本上走到哪里不是被围观就是被拍照,突然有人不搭理她瑞秋居然还觉得有些奇怪。
她暗笑着摇摇头,也乐得享受这一刻的宁静,脚步轻快的去书店属于诗歌的那一栏寻找自己想要的书籍,手指轻轻拂过一本本书——找到了,是《华莱士之歌》。
这本书在她的头顶上,无需踮脚,身材高挑的瑞秋就轻轻松松的拿下了这本书,但在旁边的另一本摇摇欲坠的书也掉了下来——正好正中了她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