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从沃尔饭店的最顶楼丢下去,就算是九命怪猫也难逃一死吧?」
两只跟屁虫,从麦格夫踏出小花园开始便一路尾随在他身後,像个老头子般叨叨念念。都怪当初师父偏心,独独传授两位师兄这一招叨念让人成魔之术,才会害他现在被念得脑袋发胀,不,是全身都在发胀。
他肯定,如果这两个大男人再继续念下去,他的身体就会爆炸,被炸成一片片的,这招数果真厉害到登峰造极的程度。
「沃尔饭店是我开的,难道我不知道从小花园走到海边要花上几分钟吗?那些保镳是我请的,他们会笨到连我的命令是要她死还是吓吓她而已都不清楚吗?」麦格夫把脸擦干,走进饭店大厅,随手把手帕丢给一名路过的服务生,继续往前走。
服务生被他吓了一跳,但一见到是麦老大,还有他身後跟着的两个大帅哥,就算手帕是直接丢到她脸上,她也会非常非常开心的。
沃尔赌场饭店的建立,在澳门和整个赌界是个创举,它的地位就有如沙漠中的杜拜帆船饭店一样的神奇,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里集合了峇里岛的休闲风情,却有着马尔地夫海上屋的概念,在海中盖起了赌城饭店,光这浩大的工程就足足花了四年的时间。
这里很美,半点不输给闪亮的赌城集中地拉斯维加斯。
不过,虽然这里真的每一处都美呆了,每一个角落都是风景明信片般似的美景,但看似闲散地逛着的三个大男人,心中可没半点悠哉的感觉。
两只帅得光芒四射的跟屁虫依然在後头缓慢跟着,继续跟这个发起狠来便很难劝得住的师弟口舌奋战——「那如果你的保镳真的就是笨到以为你要把你老婆给丢进海里喂鱼去,那又如何?」
「就算他们知道你不是要把她害死,但为了自己不被扔进海里,他们还是会把她意思意思给丢进海里去泡一下的。」
「嗯哼,今天的浪特别高。」
「连个大男人都可以被浪卷到海里去。」
你一言,我一语,陶冬悦和席尔斯这两个大男人难得配合得天衣无缝,听得麦格夫的心越来越麻,越来越冰,越来越冷,好像此刻被丢进海里的人是他,而不是那该死的女人。
麦格夫恼火的转身。「你们两个要是太闲,可以去赌场玩两把,费用我出,不管赔多少都算在我头上,这样你们可以滚了吗?」
「啧,我们两个人的钱需要你麦老大来出吗?」席尔斯冷叱一声,回头走人。「我不想玩了,大师兄请自便。」
今天跟这个师弟扯的话,可能比他过去一年来对他说的话还要多不知几倍了,反正说到底,那个华棠是他的老婆又不是他的,反正他配合大师兄唱双簧都唱成这样了,也算是仁至义尽。
陶冬悦也不留人,昨天被打的伤还漂亮的挂在脸上,却依然不减陶冬悦陶大少一向温柔优雅的迷人风采。
「我说师弟啊,承认自己爱一个女人又没什麽好丢脸的,你如果不爱她,那我脸上这拳算什麽?你自己心知肚明,我懒得听你辩解。不过,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华棠打小就怕水怕得要命,因为小时候她差点淹死在海里,你别以为两年前她会跳到海中去救你就表示她泳技有多好,她只是胆大包天,又善良得要命而已,你自己看着办好了。」说完,陶冬悦也要转身走人。
「等一下!」麦格夫叫住了他,心里还在怔愣着陶冬悦方才释放出的讯息所代表的意义。「你怎麽会知道华棠小时候的事?她真的……很怕水?」
陶冬悦微笑的回眸,唇角轻挑了挑。「要了解一个女人的背景很难吗?麦老大?随便找人查一下不就知道了?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事,竟然还来问我?!你对她……会不会太放心了一点?而这又代表着什麽意义呢?」
这代表着什麽意义?
鬼才知道……
偏偏,他也知道。
打从昨天华棠哭着偎进陶冬悦怀里的那一秒开始,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女人在他心里头的意义了……
只是,非常不想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