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望著他俊美刚毅的轮廓,白深深的为他著迷,睡梦中的他是如此的纯真而无害,像是天使,他真的会是那个拿把刀杀她父亲的凶手吗?

轻轻的叹息从白的口中逸出,泪也随著她的眨眼而悄然滑落,她已经够对不起父亲了,不能在这个时候还试图劝服自己他是无辜的。

她轻轻的将他的手从她腰间挪开,见他依然睡得沉稳才小心翼翼、缓缓的溜下床,抓起晨褛穿上,她蹑手蹑脚的走到大厅拿起自己的包包,将早已准备好的刀刃取出紧紧的握在手。

她的手在颤抖,心也在颤抖著,不一会,她发现自己全身都在颤抖,连手上紧握的刀刀都差一点从手中滑落。

深呼吸了好几次,她一直告诉自己要放松、不要紧张,她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这一次无法成功,她也没有机会再近唐逸的身了,她一定得好好把握这次的机会让他—刀丧命。

颤抖的步子缓缓的走回房间,她将刀子藏在身後一步一步的朝睡在大床上的唐逸走去,她的呼吸声还是一样均匀,显示他依然在熟睡中,是个干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已经来到床沿了,她俯视他良久,泪如雨下,身後的刀刃还紧紧的握在掌心,只要她现在往他的心脏刺去,她就可以为自己的父亲报仇了,是的,她必须这么做。

她背在身後的手缓缓的移到胸前,两手紧紧的握住刀柄,闭起眸子,她深呼吸一口气之後终於鼓起勇气,举起双手狠心的将这把利刃往唐逸的心脏部位刺去……

「啊!」她突然惊喊出声,刀尖横在空气中,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柔荑,那投射在她身上的暴戾眼神,像股窒命的气流不断的朝她逼迫而来。

唐逸翻身坐起,使力将她的手腕一扯,刀子应声而落,他冷冽的眼神似冰,一点温度也没有,只是紧紧的瞅著她,眼神复杂得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白害怕得全身虚软,抖得有如风中落叶。

「你想杀我?」他说出的话像在空气中冻结般的冷凝刺骨。

白虽抖得厉害,一双眸子还是直视著他,心想,仇恨是可以让人多一点胆量的,就算遇到再可怕的人。「你杀了我父亲,我要为他报仇。」

「报仇?」唐逸冷哼一声,手上的劲道丝毫不留情,「卡嚓」一声,白的手臂便脱臼成两节。

白痛得哭叫出声,冷汗从她的额头不断落下,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变冷了,她痛得说不出话来,一双美丽眸子中的怨恨更深、更浓了,她倒抽了好几口冷气才禁得住这疼痛,不过整个人却已昏眩得厉害,天空好像不断的在她眼前转动著。

「你杀了我吧!否则,我一定会用尽方法替父亲报仇的,我说到做到。」说著,她的身子已不支的滑落到床边,刚好落坐在刀子落下的地方,那柄刀刀在夜闪亮著光泽,她在昏眩之小还是意识到了它的存在。

「你拿什么报仇?」唐逸冷漠而几近厌恶的看著她,「要做什么事之前请先动动你的大脑,要我的命如果这么容易,我唐逸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死在冷家派出的杀手手了。」

她绝望的问:「你……承认杀了我父亲?」她的心好痛呵!痛得无以复加。

「我说过他不是我杀的。」

「你说谎!」白龄控诉的瞪著他,「父亲身上致命的那把刀是你的,上头有你的指纹,而你身上也有父亲每天挂在胸前的怀表,他不会轻易送人的,一定是你将他杀死之後从他身上取下来,好当作要博取我母亲信任的信物,这些全都是你的阴谋。」

唐逸的眸子陡地锐利的扫向她苍白的脸孔,阴寒染上他的脸,「是谁告诉你你父亲身上的刀是我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说的是真是假?」她将身子靠在床脚上,好支撑已然不足的气力,天在旋、地在转,她觉得好累好累。

「说!是谁告诉你的?」他怒喝,一把扣住她的下颚。

「你心虚了?怕了?」白蓦地苦笑出声,眉头却因他的蛮力而再度紧皱,「没想到你唐逸也有担惊受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