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小师弟的话真是句句发人深省!还有这句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真可谓一语道明禁军训练的必要性呀!小师弟,你这些至理哲言都是从哪里获得?想必能说出这等富含哲理话语之人,必是前辈贤人无疑!”
我顿时语塞,哪里还记得这些话的出处?更不可能清楚出自何人之口!只得支支吾吾地掩饰过去。
“来,小师弟,且满上此杯!”林冲亲自替我满上一杯酒,望着我热烈地说道,“今天与小师弟一番言语,小兄大有茅舍顿开之感,来!师兄敬你一杯!干了!”
我连道不敢,激动地站起身来,一仰脖子饮尽了碗中烈酒。烈酒一入喉咙,似有一股热流在胸腔里翻腾滚沸,原本还算冷静的头脑立时滚热起来,逐渐放浪形迹起来。挽着林冲肩膀道:“大师兄,实不相瞒,小弟对你敬仰已久,今日相见实在三生有幸。”
林冲亦朗笑道:“小兄又何尝不是呢?小师弟你虽尚年幼,但胸中所学已经包罗万象,实在令师兄这一介武夫大是叹服,待会散席,小师弟请到我房里来一趟,小兄让你看一样东西,呵呵,包你喜欢。”
我和林冲正说笑间,忽然一黑大汉提着酒壶掩至跟前,洪声道:“今日观看林教头和李老庄主师徒过招,委实大开眼界,来,俺李逵敬你林教头一杯。”
我骤然倒吸一口冷气,这厮不正是那晚所见之黑大汉?
李逵!没想到他竟然便是李逵!
当真面黑如炭,眼如铜铃,生来一副凶神恶煞般的模样,好不骇人。
尤其它背后那两柄冷森森的精钢板斧,竟散发出有如实质的杀意,时刻警告旁人,这厮是个难缠之徒,最好莫要招惹。
林冲却是不慌不忙地端着酒杯起身,微笑道:“承蒙这位兄台抬爱,还不知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黑大汉李逵不耐烦地一挥手道:“那哪么多酸溜溜的废话,俺李逵是也!干!”
林冲微笑,也不在意,与李逵碰杯道:“李壮士干!”
李逵一仰脖子喝干了大海碗里的烈酒,伸手以衣袖一抹嘴巴,嘿声道:“今日得见林教头和李老庄主过招,俺老黑也忍不住手痒痒,不若俺老黑和林教头也耍耍,如何?”
我摇了摇头,看来水浒里对李逵的描写是一些不差,这厮最喜争强好胜,见不得别人风光!
眼看林冲师兄正要答应他的挑战,后边的林惜柔早已经忍不住跳将出来,娇声道:“李大哥既想较技,怎能再劳动林师兄,不如就由小妹赔李大哥走上几招如何?”
我心头一凝,这李惜柔真好胆色,敢和凶名炽盛的李逵较技?
转眼望去,只见李惜柔穿一袭淡绿劲装,腰束大红汗巾,脑后堆起如云秀髻,两缕云鬓掩隐香腮,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提了一柄纹龙宝剑,冷气闪烁,杀气腾腾,真个又美又娇又冷又俏!惹得众人齐声喝彩。
黑大汉李逵一见李惜柔,立时目光闪烁退开一步,支吾其辞道:“俺老黑不跟你打,不打!”
我看得目瞪口呆,看这李逵神色似乎极(炫)畏(书)惧(网)李惜柔一般,难不成他竟然还不是李惜柔这娘们的对手?想到这种可能性,我不由得头皮直发炸!我现在才开始担心,惹下李惜柔这个对头,是否值得?
不过我现在好歹也是李纲的徒弟了,她再怎么过分也不太可能要了我的小命罢?顶多就是吃些苦头,这样想着心里也便好受一些。
旁边的那些草莽大汉已经跟着纷纷起哄,尖酸刻薄的甚至开始无情地嘲笑李逵起来。
李逵恼羞成怒,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揪住其中一个闹得最凶的,倒提着拖到空地上,恶狠狠地喝道:“胡二赖,你再胡言乱语,俺老黑便切了你脑袋当夜壶使!”
那胡二赖已经吓得浑身如筛糠般抖个不停,只是嘴里却仍然硬撑道:“你在我面前耍什么威风?有本事将惜柔小姐打败了,那才是真正的威风。”
李逵哼了一声将胡二赖扔在地上,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懊恼道:“你当我不想啊?俺老黑做梦都想呢!”
众草莽大汉便哄然大笑,纷纷以暧昧的眼神望着李惜柔和李逵。
李惜柔娇颜大怒,提着纹龙宝剑追杀李逵,李逵一阵风似地钻进人群,嘴里讨饶道:“不是俺讲的,不关俺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