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不禁浮起一丝歉疚,让蔡京一提起才发现近段时间忙于处理俗务和诸女亲热,果然忽略了和蔡京的沟通,这数月来竟然是再未去过他的太师府一趟。也难怪蔡京要对我这般冷嘲热讽了。
“义父,孩儿回头便向你老人家和义母负荆请罪,如何?”我望着蔡京,真诚地说道,“这些时日,孩儿委实俗务繁多,脱不开身。”
蔡京的脸上忽然浮起一丝复杂之色,望着我的眸子里显出阴晴不定之色来……
我看得心下再度一跳,看蔡京眼神,竟似在心里剧烈挣扎一般!莫非他有什么难以决断之事?
身边忽然响起赵玲冷漠的声音,问蔡京道:“既是蔡太师借应丞相之名将本宫和大将军请来,却不知有何要事相商议?”
蔡京脸色一变再变,终于黯然叹息一声,跪倒丹犀,朗声道:“微臣恳请女皇陛下将大将军斩首,以正朝纲!”
“什么!?”我和赵玲同时愕然吃了一惊,怎么也料到蔡京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西门庆败坏朝纲、妄杀无辜,祸害天下!臣恳请女皇陛下斩之以正国法!”蔡京顿首再拜语气已经变得坚硬如铁,还透出森森杀机。分列两边的文官也纷纷跟着下跪恳求,要求赵玲将我斩首示众……
“这……”赵玲粉脸上露出不知所措的神色,转着望着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这局面。
我心下凛然,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一笑道:“义父,应丞相所奉行之吏治改革,与孩儿全无相干,义父有何意见尽可以向应丞相明言,奈何为难孩儿也?”
蔡京闷哼一声道:“应伯爵,不过是条狗而已,还不是听令行事!”
我脸色微微一冷,望着蔡京凛然道:“义父,无论如何你我父子一声,孩儿不希望到头来刀兵相见!孩儿深知义父对大宋朝以文立国之策略情有独钟,但大宋朝积弱数百年,屡次邻国欺凌,其状况之惨,以义父之英明不可能看不到?如此祸国害民的策略,是到了非改不可的时候了。”
蔡京神色一冷,辨道:“以文立国,以武为辅,乃是我大宋朝立国之根本,如何擅言轻改?根本之改,宋朝也就不再称之为宋朝了!为父并非矫情欲替天下文人请命,实欲捍卫我大宋立国之根本。”
我神色越发冰冷,冷冷地瞪着蔡京,凝声道:“如此说来,义父是誓欲和孩儿作对了?”
蔡京叹息道:“本相并非欲和大将军作对,实是大将军倒行逆施已经弄得天怒人怨,眼下汴梁四周已经盗贼四起,烽火连天,如果再不杀大将军以谢天下,大宋朝便要倾覆于一旦了……”
“哼哼……”我冷冷一笑,森然道,“既如此,蔡太师,凭你之力,能杀得了本将军么?”
蔡京冷然,说道:“斩杀大将军者,自然另有其人。”
我脸色陡然一变,掉头望着金阶一侧的小门,一道阴冷的人影已经如幽灵般闪了出来,高大瘦削的身躯上散发出冰冷的杀机,整个人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一般,透着莫名的诡异气息,令人心胆俱丧……
我定睛一看之下,心头再度一沉。
这厮不是别人,正是赵佶的侍卫统领卢俊义!
这厮不是和赵妍一道跟随薛可儿返回西夏了吗?怎么又会在这里出现?我心头一跳,许多事情便突然间豁然贯通起来,已然猜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哈哈哈……”我长长一笑,冷森森地盯着卢俊义,却是对蔡京说道,“义父,看来孩儿还是小看了你呀!嘿嘿,真没料到,义父之心机居然如此深沉,隐忍不发至今,一击便欲要孩儿性命,嘿嘿,佩服呀佩服。”
蔡京便黯然叹息一声道:“错非你倒行逆施欲变更大宋立国之根本,你我父子一场又何至于今天兵戎相见?”
我喟然一笑,神色回复正常,说道:“如此说来,南阳、曹州以及瑯琊等地的起兵作乱也是义父在背后指使吧?其目的不过是为了调走岳飞、关胜诸将,让他们远离汴梁,再不能顾及京师局势,以便你便宜行事,可对?”
蔡京脸色微微一变,却还是承认道:“不错,庆儿果然非常人,举一反三令为父敬佩。”
但我马上神色一冷,森然道:“而且大将军府薛涛被劫,亦是你指使!因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