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心中的感觉是:自己还是猎豹,但是猎物却不是昔通的猎物,看来不知道要经过多么艰辛的追逐,才能将猎物追到手。
他派人去跟踪尼格酋长的事,一直是一个秘密。在酋长失踪之后,王一恒倒也曾担心过一阵子,怕事情会牵涉到他的身上。但是一直只是阿拉伯集团和美国政府之间的反覆交涉。他也已经知道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温谷上校,曾经盘问过三桥武也,他也准备接受联邦调查局的访问,可是联邦调查局的人一直没有来,如今却来了一个阿拉伯世界的代表。
这个代表,王一恒已经知道,这个代表虽然是这样出色的一个美人儿,自己也下定了决心,要把她当作猎物一样猎到手,但是现在,至少在目前的情形下,这个美丽的女郎,充满了挑战的意味。
王一恒若是害怕挑战,决计不会这样成功,而猎物如果太容易到手,他也不会有太大的兴趣!
他挺了挺身子,维持著礼貌的微笑,两个人仍然站著,互相盯著对方。
王一恒沉著声,道:“我非回答这个问题不可?”
黄绢冷冷地道:“我看最好是回答。”
王一恒的神情变得很轻松,先作了一个手势,请黄绢坐下来。可是黄绢却只是盯著王一恒,王一恒自己坐了下来,仰著头,望著黄绢,这样的姿势,可以使得他心中感到自己占著优势,虽然黄绢的目光咄咄逼人。
王一恒用一种十分悠然的语气道:“好,只不过是为了私人的理由!”
黄绢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怒意。当怒意在她俏丽的脸庞上闪过之际,原振侠也不免感到了一阵心寒,他感到了黄绢性格上残忍、专权的一面。也许正是由于黄绢性格中有这样的一面,才会使她和那个横暴的独裁者卡尔斯将军处在一起。
美丽的脸庞上罩著寒霜,甚至声音也是冰冷的:“王先生,这不成理由!”
王一恒针锋相对:“除此之外,无可奉告!”
黄绢陡然扬起手来,看她的样子,像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意,想要出手去掌掴对方。可是当她扬起手来之际,却接触到了王一恒盯著她的那种嘲弄似的眼光。这种眼光,使黄绢徒然感到,这个对手,不是普通的对手,自己如果不是小心应付,不但可能一无所获,而且可能有极大的损失!
当黄绢一想到这一点之后,她扬起的手,在半空中只停顿了极短的时间,就改变了动作,变成了十分优雅地掠了一下她的长发,然后,在她的脸上,也浮起微笑,同时,坐了下来。
在一旁的原振侠,看到了这种情形,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
黄绢和王一恒都不是普通人,原振侠心中这样想。他们,全是属于人类中精英,天生有一种本领,可以使得他们自己与众不同,高高在上!
而自己呢?原振侠心中继续想: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人,一个普通人,和黄娟之间,有著绝对无法接近的距离!
原振侠的心中又低哼了一声,在这时侯,他听得黄绢用十分美妙的声音道:“王先生,你可曾想到过,一个重要的阿拉伯领袖失踪了,而在失踪之前,这个人又曾受过你的监视,这样的事,会引起什么后果?”
黄绢开始在出言威胁了,可是王一恒双手交叉,放在脑后,看来神态更是悠然,道:”后果?我已经看到了后果之一,是黄小姐你大驾光临。”
黄绢立时道:“是的,那只是后果之一。如果我来访,而没有结果的话,那就只好认定,尼格酋长的失踪,是阁下精心策划的行动。”
王一恒心中暗叫了一声“厉害”,可是表面上却全然不动声色。
黄绢接著道:“这样,王先生,阁下就会成为整个阿拉伯世界的敌人!”
王一恒放下双手来,笑著,道:“那我只好尽量和以色列结盟了,哈哈!”
黄绢扬了扬眉,道:“一点也不好笑,王先生,卡尔斯将军在全世界各地的影响力,你是应该知道的!”
王一恒无法再维持悠然了。
卡尔斯将军是世界各地恐怖份子的组织者和训练者,这一点,稍有国际常识的人都知道,黄绢的威胁,来得太直接了,不但使他震动,也使他恼怒!
王一恒盯著黄绢,如果不是他在第一眼看到黄绢,心中就有了那个秘密意愿的话,他早已叱责著,将黄绢赶出去了。
这时,他缓缓地吸了一口气,道:“哦,看来我该和你合作才是?”
黄绢道:“最好是那样!”
王一恒欠了欠身子,道:“还是我刚才的回答,纯粹是为了私人的理由──”
王一恒才讲到这里,黄绢又站了起来,王一恒作了一个手势,道:“其中有一点曲折,十分有趣,但是我绝不习惯接受人家的盘问,如果作为朋友间的闲谈,我倒可以毫不保留地说出来──黄小姐,今晚你有空吗?”
在剑拔弯张的谈话之中。王一恒突然话风一转,问起黄绢今天晚上是不是有空来,这也令得黄绢怔了一怔。但是她却立时倔强的接受了挑战,道:“有,我们可以一起吃晚饭!”
王一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好,请等一等,我叫秘书安排时间和地点!”
他一面说,一面按下了通向秘书室的对讲机的按钮。原振侠心中想:这两个人,一个是著名的豪富,一个代表著一股庞大的势力,这真是棋逢敌手了!黄绢邀自己来帮忙,可是看起来,自己完全插不进手去。至少,在他们两人一见面之后的交谈之中,自己就完全没有加上一句话的机会!
王一恒按下了按钮,刚要对著对讲机说话,就听得对讲机中,突然传出了急促的声音:“王先生,有一位陈先生,一定要来见你!”
王一恒感到十分狼狈,这种情形,出现在像他这样身份地位的人的办公室之中,太不正常了,这证明他的组织,十分散慢。尤其黄绢立时现出了一种不屑的神情来,那更令得他尴尬、生气。
他向著对讲机,表示出他这样身份的人应有的愤怒,斥道:“我已经吩咐过,不见任何人──”秘书的声音竟然打断了王一恒的话:“可是,王先生,那位陈先生──”秘书的话也未能说完,又听得另一个声音,带著哭音,在叫:“舅舅,是我,我一定要见一见你!”
原振侠一听得那哭叫声,就不禁呆了一呆:这声音好熟,那一定是一个和自己十分熟稔的人,可是原振侠在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那是什么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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