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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没什么高大上的场所,酒吧倒是有不少。

推开酒吧的门,五彩绚烂的镭射球悬挂在舞池上方,舞动的年轻人如同汹涌的浪潮,用自己的欲望和火焰,燎起这片狂欢的原野。

只有在这里,在酒精的麻痹和潮湿气息的交换中,人们能够暂时忘记痛楚。

沈易来坐在吧台,问酒保要了一杯长岛冰茶。

酒保笑了:“先生,很烈的。”

沈易来了然道:“没事,我经常喝酒的。”

长岛冰茶,名不虚传,真的很烈,那是因为沈易来那天晚上只点了这一杯酒,就在哄闹的情况下不省人事。

酒保摇摇他的大臂,说:“先生,我们要打烊了。”

摇晃地走出酒吧,抱着路灯杆子吐了一圈。

有那么一瞬,沈易来觉得自己一粒灰尘,这世间风太大了,吹得他到处走,只为寻找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

掏出手机,用力地找到李春年的微信,他早就忘了还把她放在置顶。

回:

“我不是神经病。”

沈易来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那些家伙的叫嚣和一个哭喊的声音敲打着沈易来烦躁的神经。

杨年说缩在巷子角落的纸盒子堆里,衣服被掀开。沈易来看见,他的小腹处有一个纹身,那是一只蜻蜓,用几条单调的线条勾勒了,却栩栩如生,两只翅膀,薄如蝉翼。仿佛杨年说扭上几下,蜻蜓就变成碎片,落在纸堆里。

半晌,杨年说都没再动,从男人们手机手电筒里打出来的光,更衬得杨年说的皮肤雪白。细弱的胳膊,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

沈易来盯着他那双眼睛——这双眼睛很不普通。褐色的瞳孔,双眼皮直扫进眼尾处,魅惑而清纯,像深海里游动的一尾鱼。

那双眼睛无神,连一丝害怕也没有,或者——一丝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