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私人医生到的及时,他手背的伤口进行了纱布的包扎,后背砸的位置位于背部肌肉,而非人体脊椎,临床表现只是软组织的挫伤,开了外敷的用药,剩下的便是需要好好休息。
医生说,要是砸的高度再高一些,位置偏移一点,他现在就得躺在手术台上了。
傅之屿没说话,他一点儿都不为自己的做法后悔,伤筋动骨一百天的事儿,起码比让晏栖命悬一线的要好。
那时候床上的晏栖梦魇不断,蜷缩着身子,瞧着可怜极了。
傅之屿满面愁容,叫住拎着药箱的老医生,用纯正的德语发音问道:“她怎么样?”
医生检查了各项身体机能,表示晏栖是受了惊吓,好好休息就没什么大碍,他这才低了低眼皮,放下心来。
夜色浓重如墨,顶楼的房间里空气中浮游着细微的血腥气。
从侧躺的姿势撑着手掌起身,傅之屿不能依靠床背,一侧手臂都麻了,干脆坐在绵软的大床上,神情清冷严正。
另一侧睡着的女人呼吸平缓,他摸了摸她清瘦的脸颊,目光游移到了她拽起裙摆下的脚踝,上面贴着一小块纹身贴,看形状是粉色的闪电。
出神地抚摸了上去,滑腻骨感,如食罂|栗。
痒意让她转醒,眼珠子一转,竟生出些病态的风情。
她喉头发痒,压抑着咳嗽了几声才尝试说话,“对不起……”
两人身体都极度虚弱,但一想到傅之屿是为了救她受的伤,晏栖的担心就止不住。
他额前的黑发被冷汗打湿,平声静气道:“再选无数次我还是会这么做,所以不用自责,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