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傅之屿以为正撞伤她眼睛了,少年弯下半个身子,五官尽在咫尺,带着温热的呼吸:“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可以现在陪你去校医室看看。”
“没,没事了”奇怪,她说起话来居然磕磕巴巴的。
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晏栖把生理性泪水给憋了回去,吸了吸鼻子道:“我没事了,谢谢你啊。”
月光披在他身上,他眼睫浮动在光晕里,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月色撩人还是
“那就好。”少年嗓音磁性中带着凛冽,脱下了身上的军装外套,往校园僻静处走。
晏栖恍若初醒,捏着手上的矿泉水行至操场上,看样子陈放等她等了很久,他坐在通往小树林的台阶上,长腿屈着,背影像极了逝世了的陈叔叔。
两家是世交,距离430缉|毒案过去了三个月,陈放除了在父亲葬礼上哭到劝不住,除了那之后,他一直对此事闭口不谈。
陈叔叔葬礼那天来了许多公安同事,他们的表情都万分悲恸,走过来揽住被雨淋了个透彻的少年,劝慰道:“以后我们都是你的爸爸妈妈。”
仿佛乖戾的少年一夜长大,他和褚澜川断掉了兄弟间的羁绊,却陷入了彷徨无措的状态,看不到边儿的未来蒙着一层雾,伸手触及,只能扑空。
“放哥,对不起啊,我妈刚跟我打电话。”少女甜软的一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陈放从台阶上站起来,示意她把水扔过来。
他喝水都喝饱了,但矿泉水瓶还是被他稳稳接住。
“陈放,你有心事?”晏栖最会察言观色,她知道陈叔叔走了后,陈放鲜少露出没心没肺的笑容,少年绷着神色,乌黑的瞳孔里再没有张扬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