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抑着情绪,滚动了下喉头:“这店里还有别的衣服吗?”
温恋起身去找,她长发湿了大半,黏|腻的也怪难受的。
找了半天,只找到了尚未启封过的几条毛巾,备着纹身时用的。
陈放从她手中接过毛巾,心不在焉地擦拭了几下。
温恋的面容在擦拭后更显清纯,她眨着眼睛,突然问了他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陈放,你考虑过将来吗?”
他问:“多远的将来?”
云层越来越来密,雨柱倾倒,闪电划破夜空。
温恋爬在窗台上,回过头道:“五年,十年,甚至一辈子。”
“平淡度日,安享晚年。”陈放自嘲地笑笑:“这就够了。”
“我出生时就生了一场大病,之后,我失去了一边耳朵的听力。”温恋看向他波澜不惊的眼底:“我的一生,一出生就是最低的低谷,我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就是觉得,不会有比这更糟糕的境遇了。”
陈放怔了下,似是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心情五味杂陈。
“雨停了。”温恋开了玻璃窗,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看见了楼下被雨打湿的松柏,现在依然挺立。
陈放把她送到了楼下,少女的眸子亮晶晶的,凉嗖嗖的风如同一道屏障,将两人分隔开来。
“陈放,我要走了。”温恋冲他挥手。
他压低了嗓音说:“晚安。”
“我的意思是我要离开江城了。”温恋没有选择,她动完换耳蜗的小手术就要跟着父亲一起去黎城,卖掉纹身店也是去黎城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