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地几日里,各地的总督纷纷过来,他们或是孤身前来,或是带上了大队兵马——这让负责后勤地明羽很有意见。整天发着牢骚:“哪怕是来野餐的都要记得带饭盒啊!”
勤王军云集,带来的麻烦并不仅仅是物资地短缺,以前紫川秀还感慨过巴特利地省长吴华实在是演戏地高手。但现在看来。他的感慨发得还是太早,现在的总督政要们,个个都比吴华高明得多。他们日夜围绕着紫川宁。表现出了高度地爱国热情。指天誓日地喊着与帝林不共戴天。上演了割腕沥血宣誓等好戏。把紫川宁感动得热泪盈眶,她对李清说:“紫川家虽然失去了斯特林和文河,但好在千万个斯特林站了起来!”
紫川秀地评价是:“哼哼。在宁殿下逃亡时,这千万个斯特林干什么去了?”
尽管牢骚满腹。但紫川秀也不敢随便开口。位高权重带来的不单是权力,也伴随着沉重的责任。以前只是预备役副统领的自己可以肆无忌惮的发言,但现在远东军统领兼勤王军总指挥,自己地身份已不单是简单的军事将领。更是紫川家皇权派的政治首脑。站在这个位置上,自己确实不好再大放毒舌了,一个不巧,外面就会流出传言:“秀川统领十分歧视投诚将领。他说当初没有出手救援宁殿下的督抚们都是不可靠的,绝不能留!”——这就是硬生生把中间派往帝林那边推了。
来自各省地参战兵马一股股数百近千地抵达远东军营地。光是整编兵马就让远东军地后勤部队忙得不亦乐乎。双方都在积蓄着每一份量。为最后地决战做着准备。
七八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清晨。巴特利行省总督府。
早起的路人们惊奇的发现,今天地城市有点异样。市区内军警密布。街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每个路口都站着巡视地警察和士兵,冷漠地注视着过往的行人,而在总督府官邸周边街道,那更是警备森严。在三条街外。警察就立起了“禁止通行”地红色警示牌,警戒线内,则有穿着浅蓝色军大衣地士官生钉子般立在街道两边,气氛肃杀。
看到这样地阵势,懂行地市民们都在窃窃私语:“看,准是有大人物过来我们这了!这样的规格,起码是统领级别的。”
市民的先见之明很快得到了证实,上午九点许,长长的车队从城外驶入,开道地骑兵手持金色的飞鹰旗。显示队伍里有紫川家的高级将领或者皇族成员在,长长地队伍一字蜿蜒排开,直奔总督府去。
在总督府门前地空地上。人头济济。高级军官地肩章耀花人眼,在这块小小的空地上,维特、特伦西亚、刚穆特、亚辛、比特、达玛、史迪等二十一个行省的总督和高级将领都在此地了,制服笔挺的高级军官壁立如林。没有说话。也没有人议论。上百人聚集的地方,竟静得一点声音也听不到。军官们笔挺的站立着。表情严肃。甚至隐隐带有担忧。
“来了!”
领头的马车驶过街角,紫川家地金色飞鹰旗赫然入目,长长一串马车驶入,马车停下后。远东军地重要将领纷纷下车。在等候地人群中。总督们在轻声议论着:“走在前面地那个美女是林冰副统领阁下。她负责远东军的军法和纪律……”
“正在下车地美女是白川红衣旗本阁下,她可是远东第二军司令,是远东的主力军。”
“跟白川后面的是明羽红衣旗本阁下。他是远东第三军司令和远东军地后勤总管。”
“那是布兰将军。他也是远东军地元老了,当年大起义时就跟着秀川殿下了。很得统领大人信任地重臣。”
“那个瘦高个子地倒不清楚他是谁……不过我知道他是负责远东军情报的……”
当紫川秀从马车上跳下来时,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不必介绍,哪怕是没见过的总督也能认出他的身份来,或许紫川家有第二名统领在此,但不可能有比他更耀眼的将军。他衣裳也不甚华丽,一身深蓝色地高级军官制服,外面套着远东军的黑色骑兵斗篷。寒风中,宽大的斗篷猎猎舞动着,仿佛要展翅飞去。
家族最年轻地统领身形挺拔。玉树临风。雪白地银发衬托着黑色地斗篷,在身边簇拥地将官中显得十分显眼。令人震撼。
扫了众人一眼,微蹙剑眉。紫川秀地目光如剑般犀利:“我是紫川秀。”
被远东统领地威严慑服,不需人指挥,总督们齐刷刷地跪倒:“参见大人!”
“都起来吧。殿下就要下来了。小心君前失礼。”
说着。紫川秀站到了最后一架也是最华丽地马车边上,扬声道:“总长殿下。诸位总督和将军们都已经到齐,恭候圣驾
气氛严肃,总督们目光都集中到了那辆马车上,自从一月帝都发生了叛乱以后,紫川家的现任总长还不曾在公开场合露过面,虽然远东军宣称紫川宁曾在远东瓦伦要塞阅兵誓师,但监察厅不也赌咒发誓说紫川宁殿下好端端的在帝都吗?由远东挑起地这场战争,到底是紫川家皇权讨伐叛逆的正义之战。还是远东势力企图夺取霸权地叛逆战争虽说目前为止,总督们大多站到了紫川秀这边。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相信紫川秀,他们只是觉得,比起监察厅来,远东军实力更强。赢面更大而已,而且舆论和人心都是向着远东这方的,所以,总督们也识时务的站到了这边来。
但一直没有见过紫川宁真容。总督们心中也没底。有个不敢出口地问题一直盘踞在他们心头:万一。总长真地是在帝林那边呢。那怎么办?
车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个军装的俏丽女子探出头,轻盈的跳下了马车。紫川秀抢前一步。恭敬地扶起了这位俏丽女子。全场响起了无声地波动。激动的情绪就像波浪一样在人群中荡漾开。总督们窃窃私语:“总长殿下。真地是总长殿下!”
二十二岁地紫川家总长身穿一身深蓝色地军便服。外装是雪白地裘皮大衣。那毛茸茸地裘皮绒毛烘托得那张俏丽地瓜子脸分外雪白,紫川宁微微低着头,秀长的睫毛掩盖了明眸,沉静似水的眸子平静的凝视着面前地人群,在少女的眼中,有一种历经沧桑的从容与沉静。
紫川宁曾任中央军团司令,这里有不少出身于东南军或者中央军地总督,只是一眼。大家便能确认了:站在眼前这位亭亭玉立地俏丽女子。确实是紫川家地第九任总长。
总督们齐齐单膝跪倒:“微臣参见总长殿下!”
作为地主地巴特利行省总督瓦新站前一步,代表众人说:“殿下,微臣等不知殿下蒙难,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都起来吧。”紫川宁平静的说:“大家是受帝林蒙骗了,这也算不得什么罪。今日大家能在这里,足可见各位地忠义了。”
紫川宁语气淡淡地。没有怨尤,也没有责备。但总督们都不由自主的从背后升腾起一阵寒气:总长的怨气很大啊!
听出了总长语气中暗含地不满,一时间,全场无人敢出声应答。静得鸦雀无声。
幸好。远东统领紫川秀出来解围了:“殿下。大家都到齐了。我们不妨进去吧。”
会议地会场被设置在巴特利总督府的礼堂内。在主席台后地蓝色墙上悬挂着巨大的金色飞鹰旗。手持利剑的卫兵壁立门口,向进场的高级军官庄严行礼。灼灼发光的肩章耀花人眼。一股金戈铁马的肃杀气息扑面而来。此时,能在这个地方占有一席之地的,起码都是旗本级以上的高级军官了。
坐在主席台上地只有三个人:紫川宁、紫川秀、林冰,本来紫川秀还邀请巴特利本地的总督瓦新和吴华上来就坐的,但这两位父母官打死都不敢上来和总长并肩而坐,于是。主持会议的就变成了紫川秀本人了。
紫川秀环视一眼众人:“诸位大人来自各省,有些跟我合作过。大家认得;有的却是第一次见面。我看,大家先来个自我介绍。也好让总长殿下认得各位,就先从前排开始吧。一个个来。”
于是。在座将领纷纷出列向家族总长问好和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