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叫她姐,表面称兄道弟,背地里依旧把她当主子一样宠。
为啥啊?
因为一旦闯祸,回家被爸妈训,一说出扶桑也有参与,扶桑也闯祸了,爸妈的怒气就会消上几分。
能不供着吗?
可曾经说好了要一起长大,谁也不许掉队离开的话,才过了没多久,扶桑就走了。
一走就是十年——
莹白的小轿车开进大院,十年过去,街坊们似乎都不太认识她。
扶桑从包里翻出唇膏,对着后视镜补了下妆,冬天刚过,天气昼暖夜凉,她从副驾的袋子里摸出来一件薄风衣,穿上。
才不紧不慢地踩着高跟鞋,下了车。
相比以前,大院变化了不少。
家家户户,由以前的红砖墙房屋,变成了两三层的小别墅,但篮球场,田径场,操练场依旧还在。
扶桑单手插进风衣兜里,一步一步沿着小道,走过去。
摸着新兵操练场的铁栅栏,想像着里面站着一个威严肃穆的老人,他背脊挺直,双腿并拢,浑然中气地对着一群新兵蛋子大吼:“立正!”
十年过去,他的头发应该白了不少,手背也没那么硬朗了,皮肤有点儿松弛,但好在精神气不错。
“爸,我回来了。”
扶桑望着空无一人的操练场,目光隐隐聚焦,没人知道她在看什么,想什么。
但莫名其妙地,想着想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咬着唇,肩膀直抽搐,手指扶着栏杆,才堪堪稳住了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