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那一天,扶桑没有守约,那也是她一生中最不愿意想起,最为噩梦崩溃的一天。
妈妈在家里接了一通电话后,脸色苍白了一瞬,眼瞳黯淡无光,她拉着扶桑的手,赶到了爸爸所在的特警队里。
一条鲜血淋淋的手臂摆在一层厚厚的纱布上,还有一个军徽,潋滟的红色染得周围惨烈了一片。
直升战机的螺旋桨呼呼的响,声音大得振聋发聩。
扶桑睁大双眸,瞳孔骤缩,强大的视觉冲击让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再想去看时,宁琬余已经伸手捂住了她的眼,把她抱去了警队办公室里待着。
扶桑不安分,见办公室没人,扶志国的牺牲让全警队的战士都围在了操练场。
军帽摘下,低着头颅,人人脸色沉重。
致敬默哀。
气氛凝固了一瞬。
扶桑跑到行廊,踮起脚尖,从楼上俯瞰下去,愣愣地看着,没一会儿就撑不住坐在地上,抱膝哭了起来。
声音响天动地。
眼泪如决堤般崩溃掉了,鼻涕都蹭到衣角。
爸爸说过:“军人死了,都是要摘帽默哀的。”
所以,刚刚那只手臂,再联想起妈妈的表情……
扶桑不敢想。
她只能咬着下唇,小小的一只缩在办公大楼的行廊角落,抽搐着肩膀,可怜得不像话。
那天,傅希刚好轮休,不用去队里执勤训练,一个人静静地在小卖部门口等了扶桑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