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虽然心里有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

“莫兰”笑眯眯地弯起眼睛,慢吞吞地站起来整理好身上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物,面上表情看起来还有一丝嫉妒。

“公主,请吧。”他弯了弯腰,伸出一只手掌。

姜迟现在终于有了点力气,他抬手拿住了那柄黄铜烛台,懒得看黑雾一眼,从鼻腔里轻轻哼了一下:“还不快点带路?”

被冷落了黑雾,或说真正的夜魔也不觉得生气。

他脸上依然勾着轻佻的笑意,姜迟看惯了莫兰温柔轻缓的神情,现在看夜魔附身后的莫兰露出过于轻亵的表情总觉得哪里不舒服。

怎么想都是夜魔的错。

男人心情很好地走在前面带路,他甚至还哼着歌,乐颠颠地摇着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的钥匙。

一颗黑白相间的玻璃珠咕噜噜地滚到地上。

被夜魔浑不在意地一脚踢开。

重新回到地下室那扇被重重铁链锁住的大门,夜魔口中很不屑地哼了一声:“以为锁起来就不存在了吗?”

“那些该死的人不是还是照样还在碍眼吗?”

他很无奈似的摊了摊手:“果然还是杀掉了更顺眼啊。”

沉重的铁链掉在了地上,神秘的大门被用力推开。

姜迟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总觉得会看到一些不好的东西呢。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猜想也没错。

偌大的地下室被各种“艺术品”摆放得满满当当。

米白色的动作狰狞的骨架,记录着死者生前最后一幕惨状的油画,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那些在警察卷宗里失踪的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