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起来并不想过问男人要子弹做什么,一个聪明的生意人就该在适当的时候学会闭嘴。

这些密密麻麻的商品看起来摆放的杂乱无章,但是老人没找一会儿就从一个被蜘蛛网糊住的角落里拿出了一个被锁住的木盒。

他小心翼翼地在布莱特警官面前打开那个看起来年代久远的盒子。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分量不清的银色子弹。

在黑暗中待了这么久,那枚银子弹却并没有氧化的迹象,尖端甚至还闪着凛冽的寒光。与木仓柄上如出一辙的符文同样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子弹的周围。

老人用枯树一般的手指拈起那枚子弹举在男人面前:“这枚子弹可是猎魔运动里留下来的宝贝,即使是最强大的恶魔也会被它贯穿心脏。”

布莱特警官一言不发地拿出准备好的金币堆在老人的面前。

“年轻人,你身上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味道,还是快点除掉比较好。”老人沉重的眼皮在闪着金光的财富面前连抬都懒得抬,把那枚子弹塞进男人的手里,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布莱特警官什么也没有回答。

他沉默着把那枚子弹填进弹夹,然后动作利落地给木仓上了膛。

老人的声音还在他身后响起,像是夜枭难听又嘶哑的嚎叫:“这个世界上的假东西我看得太多了,真宝贝就比天上的月亮那样还要珍贵!”

那座早就废弃的教堂位于小镇的西北方。

沿着月光倾落的方向,男人宛如一个中世纪真正的猎魔人,戴着压低帽檐的礼帽,披着长到小腿的皮质风衣,沉默地行走在黑影幢幢的街道。

教堂周围的野山茶在黑夜中怒放,猩红颜色宛如流淌的鲜血。

而里面却灯火通明。

管风琴的歌声在夜空里哀恸地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