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极深邃的五官在黑暗中蒙着一层妖冶的阴翳,不像是平时那个好说话的哥哥,像是饿了好几天的狼。

“让哥哥看看你。”

他的声音低哑的宛如一声叹息。

“谢池!你在看什么呢?”周雪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有点好奇地也把脑袋凑在窗户上往外看。

少女发出一声惊叹:“这里也太好看了,和画似的!”

窗户没有关,从窗外看过去可以看到一片烟雨蒙蒙的苗家风景,尤其是隔壁曲骨家的小楼,那片冶艳的红山茶在骤雨中犹如一片化开的火焰,还可以听到雨滴落在芭蕉叶上叮叮咚咚地响,像是少年身上叮当作响的银铃。

雨打芭蕉,露湿寒兔。

谢池的脸上似乎蒙着一层叫人有点看不懂的阴郁颜色,周雪不敢轻易惹他,自讨了个没趣吐了吐舌头跑去找好说话的林小舒。

队伍中的第五个人是个带着兜帽几乎把整张脸都盖住的怪人,来到这里之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从不参与这些人的聊天讨论,除了吃饭睡觉,看起来和机器人没什么差别。

唯独这个时候,他突然抬起头,顺着打开的窗户,往那座花团锦簇的吊脚小楼远远地瞥了一眼。

雨点细细密密的落下来,织成蒙蒙的一片烟纱,那阵凌乱的,慌张而缱绻的铃铛声却不停地在雨中回响。

把人的心都敲乱了。

总觉得还听到了猫儿似的呜呜咽咽的哭声。

汗湿的雪白小腿挂不住那尾晶莹的银蛇,镯子掉在地板上发出“叮咚”的一声响。

男人低哑的,裹着灼热笑意的嗓音在蒙蒙的雨夜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