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闷闷地想。

“对不起,是我的错。”男人漫不经心地刮了刮姜迟的脚心,少年哪里都敏感,被痒得想立刻缩回脚,偏偏曲骨不放手,还加重了一点力气,在过于娇气的皮肤上留下了一个红手印。

“放开我!”

姜迟最受不了这个,他脚收不回来了,痒的一边克制不住地笑,一边扭着身体试图从这种禁锢里逃出去。

什么叫做自食恶果啊。

姜迟很可怜地立刻滑跪,一边道歉一边掉眼泪,幽蓝眼睛里映出清晰的男人一个人的影子:“对不起,哥哥,我再也不打扰你了。”

男人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随手推开矮桌,那只抓着少年脚掌的手就慢慢地滑到了小腿上,“不,小迟会想依赖我,我很高兴。”

“小迟可以再依赖我一点,以后一直一直依靠着哥哥就很好。”曲骨低下头嗅了嗅少年雪白的发丝,今天应该是到院子里去玩了,头发上沾着一点山茶花的香气。

“哥哥也不能没有小迟,没有小迟的话,哥哥会死的。”

他把那只细细的短短的树枝似的东西塞进姜迟的手心里,姜迟困惑地低下头,盯着手里冰冰凉凉的“树枝”。

大概刚够姜迟手掌的长短,粗细不过一根小指,上面排着五个小孔,雕着很多花鸟鱼虫的图案。

曲骨真是人不可貌相,原来还是个手工大师。

“要是有人欺负你,就吹笛子。”

曲骨低头无比爱怜地看着自己的小孩。

这是他从襁褓里开始养大的孩子,不知道从哪一天起,就突然长成了无论哪里都完美地合衬着他的心意的孩子。

姜迟却还记得曲骨前面说的话,他仰起脸,为了展示自己的心意,也主动亲亲了曲骨的下巴,蓝眼睛急切地望着他:“那我问什么你都会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