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嘟嘟囔囔地揉了揉眼睛,举起手的时候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手上的绳索居然被解开了,甚至上面可怕的青紫色瘀痕也完全消失了。

姜迟不由自主地伸手按了按手腕上薄软光滑的皮肤,还是能感受到一点延迟的痛感。

少年正横躺在铺着红绸被的床上,艳丽缎面映衬出少年本来就雪白的身体,温香软玉似的皮肉在摇曳的烛光下透出一种勾魂夺魄的微光。

一捧山上雪,一点明月光。

他抬起手臂的时候迟钝地从阵细碎的银铃声中反应过来曲骨给他戴的那套银饰都还老老实实地待在身上。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满身亮晶晶看起来感觉不是很好。

任谁全身不着寸缕,偏偏戴了满身的银饰都会显得很奇怪吧!

少年胸口戴着繁复而沉重的银质璎珞,右手臂上扣着一只银蝎手钏,蝎尾阴险地绕过手臂勾着少年赤o的肩膀,在拉长的烛焰下闪过一丝凛冽的寒光。

一只曲起的小腿上挂着层层叠叠的银色长链,上面缀满了细小的银铃,每次动作都会引起一阵清越的碎响。

像是落在山泉里的细雨。

一只手撩开那层厚重的幔帐,男人英俊的五官随着幔帐被掀起而缓慢地暴露在少年眼前。

姜迟有点紧张地滚了滚喉结。

完蛋了。

这算是……走完婚礼流程了吗?

还没有洞房应该……就不算吧?

刚刚那群村民说要把外乡人吃掉,那他会被山神吃掉吗?

狐狸肉不好吃的!

星星点点的水光逐渐覆满了冰蓝色的虹膜,少年哆哆嗦嗦地张合着绯红唇肉,细细地抖出几个字:“别,别吃我,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