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庄云翊死亡的第一现场。

光是站在玄关上就能闻到依然十分浓郁的诡异血腥气,蜿蜒的早已干涸的血迹像是某种古老又恐怖的图画,指引着生者踏入亡魂的世界。

姜迟不可避免地有点哆嗦起来。

这里是庄云翊的卧室。

或者换个说话,是庄云翊和他共同的卧室。

在那场血案发生的前夜,庄云翊拥着姜迟回到卧室,关上门就开始迫不及待地低头亲吻他像兔子一样胆小的小妻子。

姜迟喝了酒,晕晕乎乎得找不到北。

人因为迟钝就比平时还要乖一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庄云翊哄着酒量极差的小家伙自己脱衣服,姜迟就迷迷糊糊地揉了揉已经花掉的眼睛,然后用被亲得指节粉红的手指去解自己的衣扣。

明明只喝了小半杯酒,姜迟就已经醉的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庄云翊侧着脸用高挺的鼻尖轻轻地蹭少年柔软的颊肉,一边好像很无奈地低叹:“怎么这么好骗啊,小迟,要是我不在了你要怎么办呢?”

“要是我不在了你要怎么办呢?”男人如同诅咒似的话语不断地在少年脑海中回响。

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卡在指节上的钻戒硌得他手心生疼,也微微让他找回了一点理智。

窗户已经被人关好了,房间里没有开灯,窗里窗外是一众让人不由得胸闷气短的阴沉光线。

床上庄云翊的尸体已经不见了,只有已经被氧化得发黑的浸饱了血液的被褥在告诉来人这里曾经发生过多么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