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猝不及防和年少的庄云翊对视,下意识哆嗦了一下,却又很快被庄云翊身上的温度化解。

姜迟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揪住了庄云翊的衣角。

说起来好笑,在虚虚实实的记忆世界,连他都快要忘记了庄云翊其实已经是个死人了。

“所有人都有恶念,我可以轻易地找到任何人的弱点,再把它催生成连那人自己都害怕的怪物。”

庄云翊似乎把这当成一种游戏,他沉迷于玩弄这些浑浊又肮脏的心理,只要几句话就可以把一个人无形之中变成没有人性的魔鬼。

像是他那个愚蠢的表弟庄戈。

只要暗示一下,他就真的以为自己才是唯一有资格继承庄家的那个人,不自量力地把庄云翊视作自己的对手,甚至还为此不惜祈求那可笑的未知的邪神。

如果庄戈知道这个邪神就是他恨之入骨的哥哥该会是什么反应啊。

想想都很好笑。

还有那个蠢货警察。

明明是自己把姜迟送到他身边的,结果又后悔。他凭什么后悔。

真恶心啊,对自己的下属,别人的妻子怀有这样肮脏的心思。

一个正义的警察,如果在极端的愤怒下打破了正义的原则,亲手木仓杀了情敌会怎样呢?

彼此都是罪犯,就没有资格互相指摘了吧?

姜迟感觉到自己好不容易温暖起来的指尖又在变得冰凉,温度迅速地从他身上褪去,这次不管庄云翊怎么拥抱他他都温暖不起来了。

姜迟听见自己的声音出奇的冷静。

按照常理来说,他现在应该害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