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蜷缩起来的,傅知言的尸体被像是垃圾一样随便丢在了一边。
冰冷的四肢软绵绵地垂落,睁大的蒙着灰翳的眼睛死不瞑目地瞪着被包围在中心的傅知郁。
看不清脸的华服男人轻飘飘地抛下一句:“就当做是,自己从阁楼上摔下来了吧。”
女人轻柔爱怜地抚摸着傅知郁哭湿的脸,漫不经心道:“真是吓死我了,那个小怪物居然敢这么对小郁,还好我们小郁福大命大,叫那个小怪物自食恶果了。”
“生出这么个怪东西我已经忍得够久了,终于解决了。”
“趁着没有人发现快点叫下面的人处理掉吧。”
他们嘴里讨论的好像不是自己刚刚死去的亲生儿子,而是什么终于可以甩掉的垃圾,谈话间甚至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姜迟被傅知郁紧紧地抓着手,他茫然地去看那被裹进黑色垃圾袋的尸体,被傅家夫妇以救命恩人的借口推走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喊出来:
“等等!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你们的儿子吗?”
本来还客客气气推着少年肩背的女人突然顿住,尖利指尖几乎要刺破小狐狸单薄的皮肉:“哪有什么小孩子?客人您是看错了吧?”
“天气热就是容易发晕,快点带客人去房间里休息吧!”
那些脸上蒙着一团黑雾的人窸窸窣窣地聚在一起,明明看不清脸,姜迟却可以清晰地听到他们谈论的内容:
“一个怪胎还是早点去死更好,先生夫人是这么善良的一对,怎么可以有一个这么大的污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