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要说些什么,被叫大哥的人已经不耐烦地抬起一脚踹过来:“你他妈废物!再他妈给老子叽叽歪歪,老子他妈把你也给钉上信不信?”
威胁终于有了效果,那人哆哆嗦嗦地举起主家给的钉子,闭着眼睛对着傅知郁的额头猛地锤了下去。
骨骼崩裂的声音在一片死寂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叫人牙酸,或许是邪术真的有点效果,那双始终瞪着的眼睛在钉子进入颅骨的那一刻,终于闭上了。
钉上了钉子之后的工作便没有那么复杂了。
几个人随便挖了个还算深的土坑,把尸体往里一丢,埋上土再随便踩几脚,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白绒绒的一团趁着几人不注意从后备箱跳下来,悄无声息地藏在了一旁的沙丘后面。
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最后四周看了一圈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影,也不想多留在这晦气的地方多一秒,匆匆跳上车跑了。
伤了腿的小狐狸忍着疼在沙丘后面又多待了一会儿,看车尾灯终于在黑暗里消失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溜出来。
他低头看一眼被踩实了的地面,又伸出爪子摸了摸自己挂在脖子上的蛋。
有多心狠的父母才会把自己的亲生孩子钉上镇魂钉,叫他死了也摆脱不得,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他们估计死也想不到,自己拼尽全力诅咒的,不是那个叫他们恐惧成为他们完美人生中一个污点的小怪物,而正是他们视若珠宝的小儿子。
恰巧这时乌云被风吹散,清凉如水的月光落在寂静的大地上。
一只毛绒绒的小东西努力用他小小的,还没有人类小孩拳头大的爪子刨着被踩得严严实实的土。
他好认真,雪白的绒毛沾着一层灰扑扑的浮土,受伤的后腿还在发颤,一点淡淡的血色顺着绒毛洇出来。
所幸那些人似乎没有把这份工作放在心上,只是草草埋了了事,姜迟刨了一会儿就看到了静悄悄躺在地下的傅知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