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将他的脸笼罩得模糊不清,只能看到极长的黑发顺着长袍蜿蜒而下,一枚形状奇特的玉佩悬在腰间,玉佩下缀着的殷红细线从袍袖的褶皱间滑落。

姜迟迷迷糊糊地觉着那玉佩似乎有些眼熟。

想来玉佩都长成一个样,就算是眼熟也是正常的。

“别去。”

沈观鹤突然出声,拦住了姜迟的动作。

姜迟骤然回过神,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地在往湖心走去,再往前踏一步,他就要掉进湖里了。

姜迟瞬间起了一身冷汗往后退了几步。

那坐在湖心的男人只露出一个冰白的下颌,瞧着小狐狸的时候便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意来,直到看到碍事的道人拦住了姜迟往前的步伐,甚至叫姜迟倒回他怀里的时候,那点笑意便瞬间被抹平了。

熟悉的刺骨寒风从后颈刮过,姜迟猛然听见一道清冷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点咬牙切齿:

“你骗我。”

姜迟懵逼地眨了眨眼睛,他骗谁了?

非要说骗的话,他就是装,装哑巴而已,难道是发现了他企图偷珠子的意图?可是他根本还没有动过要偷如意珠的念头啊。

身后的行尸像是突然得了什么指令,团团地包围上来要攻击两人。

所幸沈观鹤动作极快,拎着只狐狸还能游刃有余地用拂尘在冲到最前面的行尸面前一点,那尸体瞬间发出尖锐的惨叫化为一捧飞灰,只剩一点金色的灵光飘飘悠悠地随风飘向远方。

“与其在阵中受苦,永世沉沦,不如化作灵犀,往生去罢。”

沈观鹤提着姜迟,脚尖点了几下直接飞到了半空,尸体密密麻麻,举着枯瘦的骨爪朝上伸去,不除掉阵眼,只会有更多的倒霉蛋被禁锢其中,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