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生气。
颇有一点哀其不幸, 恨其不争的样子。
席观月眼尾还带着一点餍足的笑意,像是终于得到了饱足的大型冷血动物,盘着瑟瑟发抖的小可怜回味着刚才的快乐。
“陛下一会儿是要着凉的。”
小皇帝突然犯了倔脾气, 就是不愿意让席观月看自己一片狼藉的身体,抱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金灿灿的坚固蚕茧, 势要守护自己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尊严。
席观月见劝说不动, 也怕这小东西真的生气伤了身体, 只好抱着温言软语地又哄了一会儿, 见小皇帝总算鼓着一张泛红的小脸闷闷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会清理, 这才很遗憾地离去了。
姜迟被骗出了条件反射,裹着被子又等了一会儿,见席观月真的走了, 这才把自己从被窝里剥离出来, 三两步站在了一面比自己人还大的等身铜镜面前心疼地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身体。
小皇帝带着一点泄愤地把这套价值不菲的粉裙子撕成了挂在身上的破布, 很狼狈地站在铜镜面前认真地看着是不是哪里留下了痕迹。
他本来力气就小,如今生了病更是不比常人,撕件裙子都累得要喘气。
席观月平素里看着无欲无求清心寡欲的模样,没想到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姜迟的指尖碰了碰肩头被人咬出来的红痕,虽然没有咬破,但是伤口看着吓人,姜迟指尖触碰到肌肤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姜迟很小心地给一些够得到的地方吹了吹气,想了想还是先把腿根上席观月留下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洗干净。
宫人们早就给小皇帝准备好了一切,姜迟只需要脱了衣服就可以跳进去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