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嘛……当然是能多享受一会儿就多享受一会儿咯!

姜迟把自己滚成一只香香软软的狐狐虫,就这么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下,他陷入黑甜乡的时候还努力挣扎了一番,好像忘记问管家老板叫什么名字了……算了,好困,醒了再说。

小狐狸梦到有人在偷偷亲他的鼻子。

鼻尖痒痒的,像是羽毛轻飘飘地刮搔着敏感的皮肉。

黄昏中精致得恍若陶瓷人偶的少年抱着被子靠在床边昏昏欲睡,垂落的睫羽好像停栖在眼睑上的黑色凤尾蝶,细细的缀着星光的磷片落在蝴蝶的尾翼上,随着呼吸悄悄地轻颤。

他睡得这么香,让人觉得叫醒他都是一件相当残忍的事。

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少年跟前,心脏软得好像一汪融化的春雪,连眼底万年不化的阴暗都泛起柔情的笑影。

阳台的门没有关上,随着和风飘落的秋叶落在少年挺翘的鼻尖,似乎引诱男人在那落下一个吻。

弯腰的时候却碰巧看见少年睁开懵懂又天真的幽蓝色眼眸。

像是灵魂落入一片被日光晒得微温的海水,粼粼水光顺着心脏的间隙缓慢又温柔地流过。

蝴蝶惊起,上下抖动着尾翼。

小狐狸脸上露出犹疑而迷茫的神情,似乎一时间没有认出眼前人是谁。

“你是……”他忽闪着眼睫毛,迟钝地打量了一下男人身上昂贵到把他卖了也买不起的穿着,恍然大悟,“你就是他们说的总裁吗?”

霁望:“……”

所以说只是一个晚上就统统忘光了吗?他不记得狐狸的记性有这么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