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人没再聊什么,只是坐在一条椅子上,吹着傍晚的山风。
王颖摸出餐巾纸,打开一张,把四瓣儿的酢浆草叶子搁在右侧,而后将左侧餐巾纸折覆上来;接着王颖取出学生证的ic卡与餐卡,一上一下夹住了餐巾纸与酢浆草叶,平平整整放进了钱包。
田帅看着王颖干这些:“做标本?”
“嗯。”
“我以前用旧报纸。”
“然后?”
“报纸上的字印上去了!”
“那什么年代的报纸啊,还铅字油墨。”
“单位的内部刊物。小范围发行的。不是大规模印制。设备忒老了。”
王颖应了一声,没有多问——既然对此过敏,那就避而不知的为上。
田帅瞅了王颖一眼,微微一撇嘴,也不说话了,喝光了瓶底余下的几口汽水,继而倚在椅背上、倒过瓶子来,百无聊赖地接舔了最后几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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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晚饭开饭的军号响了,他们回去了。
这个星期天的晚上,数学系与法学系又一次有军事理论课。
王颖感激田帅;但事情过去才这么几个月,那是王颖人生中最重大也最糟糕的经历,而王颖在此之前只不过一个普通的中学女生……
所以王颖承认,她现在还无法以寻常心面对为政府工作的人。
于是课间的时候,王颖便没出去。
田帅在门口旁边转悠了一小圈,一嘟嘴,低头踱了两步,一脚踢开了拦路的小石子!
胡怡揣着她自己的游戏机出来透气,正好看到那一脚,当下就乐了。
“哎,你‘一个人’干嘛呢?”
——这重音放得真妙!
田帅斜了胡怡一眼,不吭声。
胡怡兴致勃勃地凑过去两步:“你们俩吵架了?”
田帅警告地给了胡怡一瞥,没精打采,还是不吭声。
“喂,吭气儿!”
“……”
胡怡不满了:“还男生呢!怎么这么不痛快?!拖泥带水的,吵架也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