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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雀 心弦清风 909 字 10个月前

秦燕殊自幼锦衣玉食、呼奴唤婢,七岁之前从不知人间疾苦。

可惜一朝变天,先是上元节叫歹人拐走,所受之苦不足外人道。

年幼如他也隐隐明白这其中自有秦府中人出手,机缘巧合叫他弄死其中一人,放火烧船毁尸灭迹,坠河求生苦苦挣扎,后得老潘头相救,这一家老小却只知挟恩图报,让他当牛做马,甚至要将他卖到戏园子那种下九流的地方去。

秦燕殊亦知自己记仇的很,姓潘的爷孙俩虽不曾伤他性命,但那些屈辱实在令他难以忘怀,只想着往后不会再见便也放过。

回府之后,害他的歹人已死,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正途,只有秦燕殊仍牢牢记得曾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痛苦。

经过这几年追查,令他难以相信的是昔年之事更有已逝母亲的手笔,兄长也是知情人,表面上是妻妾斗争,更为了秦府的爵位权力。

如今兄长得了世子之位,家中大权在握,他实是动他不得,且为了弥补当年所做的过失,他兄长这几年也是真心为他付出甚多。

潘云珠见证了秦燕殊人生中最痛苦落魄的那段时光,她本不该再出现的,幼时他已经放过这爷孙俩一次了。

如今仇人该死的都死绝了,能叫潘云珠卖身为奴,想来老潘头也归西了,往事不堪回首,这世上还与这段经历有关的,除了他兄长就剩潘云珠了。

秦燕殊端坐在临窗的暖阁塌上,手指在雕漆炕桌上轻敲,日光透过碧色纱窗寸寸漫过更衬得他猿臂蜂腰,眉目如画。

他眼睛直直地盯着云珠,见她面色涨红转白,虽有畏惧却无惭愧之色。

云珠斜走几步至一精致小高桌前,桌上茗碗瓶花俱备,试过温度后低头倒了杯茶,又用双手捧着,行至塌前默默半跪下恭敬地举到秦燕殊跟前。

“云珠愚钝,若有冲撞之处,愿受三爷责罚。”

秦燕殊见她低头认错,心中涌起一丝痛快,将茶碗接过,掀开杯盖,手腕却是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