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就去领罚。”盈盈一拜,她说话的时候没有泣音,仿佛不曾流过泪。
见她果然往外去,伶仃独步,并不肯说什么求饶的话,秦燕殊的脸色似乎更加难看了。
“滚回来!”黑色的瞳仁猛地收缩一下,他确实是存心折腾她出气,但现在他却没有感到如昨日那般的痛快。
“你倒是一点体面也不要了。”见云珠回转过来,他忍不住指着她训斥,“你委屈什么?”
“奴婢不委屈,奴婢砸了主子的茶盏,自然该罚。”
“你!你!”秦燕殊自己反被气个倒仰,他在屋中来回走了几步,一甩袖子将茶碗扫到地上。
这一下力气极大,茶盏立时摔成几瓣,有一片甚至崩到云珠脚下。
昨儿晚上她深思良久,将自己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翻来覆去的想,回想自己怎么得罪秦三爷了,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也没想出头绪。
她在这院里一直循规蹈矩的,主人的闲话一句没说过,让做的事情一件没落下。
现在见秦燕殊勃然大怒的样子,脑子一下子转过弯了,不是她的问题,明显是秦三爷自己有毛病,如此乖张,反复无常,兴许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
只怪自己出门不看黄历,去什么拢月阁,倒霉叫她遇上,想起那时对方的眼神,更觉毛骨悚然。既成事实,避是避不开了,为今之计,只好先顺着他。
她后退一步再次跪下,愈发显得绰约柔弱,楚腰卫鬓,声如莺啼,“三爷要打要骂,只管发落。”痛定思痛,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又给秦燕殊磕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