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燕殊不欲让人知道,来去自然是避人耳目。
此行是悄悄来,静静走,故云珠也无从得知秦燕殊的心思。
她醒来听芳凝提起昨夜凶险之事,才知晓自己已在鬼门关处逛了一圈,芳凝又道出秦三爷叫问琴送药的事,云珠听了一时感慨良多,心道此人虽刁钻古怪,却不至狠硬到底,只这位爷喜怒不定,日后还是远着些好。
又过了一会子,荷香领了一个老大夫来,说是回春堂里最好的坐堂大夫,老大夫看了原来的方子直摇头。
重新诊脉后,荷香拿着新方子给问琴过目,问琴接了一瞧,果真是比原来的少了几味药材,又减了些分量,便点头命人去抓药。
老大夫当真厉害,云珠吃了新换的汤药,第二天就能稍微走动了,三四天后就不怎么咳了,瞧着是好了。
她要回去当值,问琴并未答允,又劝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能有那么多活急着你做。”叫她依旧在房中养息了七八日。
话说云珠这生病连着养病,如此折腾一番,就过了一个月。待她回来,问琴也并未让她继续回原处当值,还要给她涨月钱。
云珠正疑惑不解,问琴笑称三爷昨儿私下跟她说了,要调云珠去贴身伺候,过几日给她升一等丫鬟的缺。
云珠懵了一下,心中有苦却不好说。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今好事可不就来了。”抱琴半扶半拉的,将云珠送至厢房门前,亲手替她打了帘。
一人多高的紫檀嵌石插屏立在眼前,见她仍有些怔楞,问琴向内努嘴儿,贴着她耳语戏谑道:“高兴傻了?往日你那伶俐劲呢,别叫三爷等久了。”
朝她背上轻轻一推,“还不快进去。”
心中一凛,云珠忙掩了脸上的神色,被问琴催促着往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