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么一句太气人,大有不认帐的意思。司滢再不想跟这醉鬼多呆,拧身就走。
谢枝山喊她不住,急忙坐起来,拖着个沉重的躯壳追上去。
此时酒已经醒了大半,他狼狈地把人截住:“是我失言,你别生气。”
“我草芥子一样的人,哪里敢跟您生气。”几下里的去路都被堵,司滢寒着张脸答话。
谢枝山叹了口气。
她要是草芥子,真就割得他脸疼。
“今夜有宴饮,我多喝了几杯,头有些痛……”话没说完自己先愣住了,一时没能闹清楚,说这话是指望她别气,还是盼她的怜惜?
司滢欣赏不来他的呆,甚至冷笑了下:“大人向来自持,且我听府里人说过你酒量了得,也不是醉了就没德行的人,何必拿这个作幌子?当真这样,难不成我喝醉了,也能随便问候你么?”
这真是一场灾难,黄连入喉,有口难言。
谢枝山的头越发痛了,可又发现她咄咄逼人时,一双眼睛尤其专注,尤其晶亮。
最奇怪的是,她这么凶里凶气,他居然觉得十分受用是怎么回事?
像幅痒痒挠,抓得人想扭。
被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活席卷着,谢枝山舌根子都是麻的,他湿着鬓角,低头牵了牵衣襟:“要不是醉得紧了,你几时见我这幅模样?”
管他什么模样,司滢眼也不眨。
再好看的男人如果心是黑的,别说露锁骨了,就算露胸露腰也招不起人的兴致。
她撇开脸:“我知道谢大人今日心里不痛快,却也犯不着拿人这样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