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坏透了(一更)

是报复,这一定是报复,这人坏透了!

果然他纯良地笑了,挺直腰后朝她飞了个眼:“近墨者黑,我跟你学的。”

这到底是哪样无聊的桥段,司滢捂住鼻子和大半张脸,不叫他看自己的丑相:“你刚学会走路吗?这样欺负人,有什么意思!”

“我欺负你?”谢枝山冷冷地笑,带着脸上一线红渍,是刚才在她唇上蹭的口脂。

他渺着眼看她:“这就叫欺负了?真没见识,以后有你受的。”

司滢没听清后头这句,兀自起身去找镜子。

今日为见哥哥,她想令自己看起来精神些,确实推过胭脂也擦了粉,哪知道就出了这样的丑。

东看西看,然而在男人房里找镜子,实在比寻宝还难。无奈,司滢只得往房外冲,恨不能把脑袋给埋起来。

刚出门槛,跟谢母打了个照面。

见她捂着脸,老太太‘嗐’了声:“怎么了这是,流鼻血了?”

司滢摇头说没有,老太太脑子精,把眉一竖:“他打你了?”

说完,拦着司滢退了回去。

房室之中,听到动静的谢枝山早就躺回榻上,见得母亲,恹恹地打了声招呼。

亲生儿子没什么好顾忌的,谢母指着司滢:“好端端捂起脸,你闹她了?”

这个闹字用得真暧昧,谢枝山听红了脸:“没有的事,您误会了。”

“什么没有?我看她都哭过!”谢母明显不信,还欲逼供,司滢只得放下手:“是我不小心擦破鼻子,老夫人莫怒。”

谢母下劲盯了会儿:“鼻子好好的,破哪里了?”

司滢摸索着摁了几下,真相大白。

谢枝山避开她瞪来的眼,虚弱地咳了几声:“药我已吃过,母亲来寻儿子,可有旁的事?”

老太太在这一双男女间看来看去,最后严肃地收回视线:“听说司礼监那位掌印的来了,还待了不短时辰?”

问及杨斯年,司滢也顾不上置气,摒息听着。

谢枝山不知他们兄妹聊了些什么,又做了哪样打算,所以眼下不好贸然把事情宣扬出去,于是答道:“是承陛下口谕,替陛下来探儿子伤情的。”

谢母却冷淡一句:“别不是来看你真伤还是假伤罢?”

母亲对自己未来大舅哥这样疑神疑鬼,谢枝山很尴尬:“厂公承的是万岁之意,母亲想多了。”

谢母挑了下嘴角,正想说多长个心眼总不会有错,忽听身后有人弱声道:“老夫人,杨厂公……是我亲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