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太监眉开眼笑的谢了,转身回宫。
宋致远踩着脚凳上了马车,坐在车内闭目养神,脸上表情无波无澜,只是,手上一串盘得黑亮的紫檀佛珠被他一颗一颗的拨着,越来越快。
“让人去坊间收集一下这两日关于传母亲病情的消息,大大小小全部都要整理出来。”
江福来听到车厢内传来的话,连忙应下:“是,相爷。”
御书房,楚帝听着龙卫统领传来的话,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宋允之还是这么风趣幽默,这挤兑的话,比明着骂你更戳人心窝,范相现在怕是跟吞了苍蝇似的难受了。”楚帝笑着说。
整个御书房,就他和大总管周盛,这话也分明是跟他说的。
周公公拨了拨鎏金鹤顶六角香炉的龙涎香,笑道:“要不怎么当年高贼余孽屯兵江夏叫嚣大楚两分各自为政时,宋相作为使者单人匹马前往舌战群雄,至今仍为一段佳话呢?外头都说,千万不要和宋相骂街,他骂人能不带脏字,让你特别堵心,丢脸的还是自己。”
楚帝闻言越发笑得开怀,想到从前,道:“确是,年少时在余杭老家,朕还记得他骂一个酸儒,怎么说来着。对,就说你脑袋别晃荡好吗,全是水咣当咣当的,把那酸儒气得当场拂袖而去,那时他才十三岁吧。”
“可见宋相这本事从小就练就起来的,说不定还有皇上教导的功劳。”周公公凑趣一句。
楚帝也不知想到什么,脸部越发柔和,把玩着拇指的大班指,道:“一眨眼几十年,朕和允之都要当外公爷爷的人了,可本朝还是有些老顽固,诸如范相一派,极力反对朕变革,幸好宋太夫人这次挺过来。不然,朕独木难支。”
周公公并不敢议朝事,只说着宋慈:“宋太夫人也是有福气的人,这次兴许也是真喜坏了,一时缓不过气来。而且,身体确实差了些,年纪也上来了,哪能和年轻时比呢。”